道是安自远?林如玉抬眸,正对上沈戈严肃凌厉的眼眸。
不用沈戈开口问,林如玉便回道,“我不认识他,但是我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十分恐惧。所以,他一定、一定,不是好人。”
沈戈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进入破庙脱下蓑衣,将裂成两半的破碗放在墙角,林如玉绕到佛像后,见林大福、生子和腿上绑着木板的狗儿坐成一个圈,正在玩挑木棍儿。
见林如玉回来了,林大福往生子身边挪了挪,拍着身边的空地,“姑……二弟,坐这。”
“好。”林如玉走过去,在林大福身边坐下,看他挑木棍儿。
外边的紧绷和此处的闲在形成鲜明的对比,恍惚间,林如玉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还活着真好”的感慨。
是啊。
活着,健康地活着,有家人可思念、可找寻的健康活着,真好。
旁边的狗儿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林如玉,忽然道,“姐姐长得真好看,比春娇还……”
“狗儿!”生子连忙喝止狗儿,小心翼翼打量林如玉的脸色,替狗儿道歉,“狗儿年纪小不懂事儿,姑娘别跟她一般见识。”
林如玉笑了笑,闲聊道,“狗儿说的是唱春楼的春娇么?”
见生子眼睛瞪得溜圆,林如玉便知自己猜对了,“她很漂亮吗,出手大方不大方?”
狗儿立刻回道,“没姐姐漂亮,很大方。她坐轿子去药王庙烧香时,给了我四个铜板……”
狗儿说得兴起,直到一把木棍出现在脸前边大了眼睛,才瞪大眼睛道,“大福哥,你都挑完了?!”
林大福憨憨一笑,“嗯。”
“这局又是大福哥赢了,下局让姐姐先来!”狗儿把三人面前木棍划拉到手中,在空中一撒,三十多根手掌长的小木棍杂乱堆叠在三人中间,又把稍长的一根递给林如玉。
虽然很疼很疼,但对帮她正骨的林如玉,狗儿还是打心底里感激的,因为她不想变成瘸子。
林如玉接过木棍低头,在昏暗的光线准确挑起一根小木棍,没碰动其他的,思绪则由唱春楼的春娇,转到了安自远身上。
安自远冒雨,到小小的乌沙镇来做什么?
又挑起两根木棍,林如玉轻声问,“方才在庙门前有人告诉沈戈,说是有一辆马车奔着先生家去了。他说的先生是镇里的教书先生么?”
狗儿摇了摇细细的脖子,“先生不教别人,只教我们几个读书认字儿,还给我们饭吃。先生很厉害的,姐姐一定听过他的大名,他就是——东竹先生!”
“什么!”林如玉猛地抬头。
“动了!”盯着她的手的三人齐声道。
林如玉把木棍交给身边的狗儿,换她挑木棍,急切问道,“教你们读书的东竹先生,可是姓时名启青字雅望?”
狗儿笑得一脸与有荣焉,“嗯!就是雅望先生!”
时宅门前,一粗衣花发老仆躬身行礼,“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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