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暗叹一声这乌沙镇虽不大,出彩的人物却不少,春娇的模样当得起花魁二字。
春娇盯着马车,幽幽道,“我不知道……”
沈戈闻言,帮她出主意,“娇姐不如雇辆车,跟着时家的车队先去同安县再做打算,路上也有个照应。”
春娇的含情目又移回沈戈的脸上,低声道,“你问的事,我已打听清楚了。”
沈戈惊喜回道,“娇姐稍等,这人多眼杂,咱去边上说。三子——”
“来了——”
沈戈声音刚落,一个小乞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跑到了车边,“沈哥,啥事儿?”
“你先把马车赶到码头去,我稍后就到。”沈戈说罢,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稳着点。”
听他这么说,春娇又将目光转向马车,那复杂的神情林如玉读懂了:唱春楼的头牌春娇姑娘心系沈戈,等在这里应是想跟他一起走。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得嘞!”三子蹿上马车抓起缰绳,赶向码头。
很快,三子便将马车停在码头边,靠在车厢边框上,甩马鞭摇晃腿,悠闲等沈戈追上来。
林如玉又将车帘挑起一条缝向外瞧,此时天已近大亮,码头上停靠着三艘大船,力工正一袋袋往上船上扛粮食。
岸边放着一张长条桌,一个穿官服的人坐在桌后吃着热腾腾的茶汤,一个穿绸衣的男子弯腰站在一旁,用手指着桌上的文书请官爷过目,不过这位官爷对文书不感兴趣,眼睛正在四处乱瞄。十几个带刀官兵分列两旁,不住打着哈欠。
看到这样的场景,结合小姑娘的记忆,林如玉知道这些粮食是朝廷向乌沙镇百姓征收的田赋——漕粮,漕粮装船后,或运到县城、州城的粮仓,或按朝廷分派,运往别处。
漕运安稳关乎国运,夺漕粮乃是重罪,朝廷派专门的漕官、漕军和漕丁负责漕粮的转运,以确保漕粮能安全运送到各地。
因漕粮有大批官家人手运输,所以安全性很高。客船、商船多会跟在漕船后航行,求个安稳。
记忆里有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林如玉凑到车帘边,睁着好奇的眸子看着眼前的鲜活的一幕。
林大福却对这些没兴趣,他手里握着狗儿送给他的小木棍,正一根根数着。他认识的数不多,数着数着就乱了,又从头开始数。一把木棍数了许久,还没能数明白。林如玉看了一会儿,便放下车帘,开始教林大福数数,马车外的三子倾耳听着,露出羡慕的神情。
直到林大福把一把木棍数明白了,沈戈的声音才在车外响起,“三叔,我把大福和二丫带过来了。”
听到这动静,林如玉连忙挑车帘探身,瞧见沈戈引着一位中等身材的壮实汉子到了车前。
还不等林如玉下车,马庆林便笑着抬手拦住,“二妹崴着脚不是还没好?别下来了,在车上坐着吧。”
“多谢三叔。”林如玉说着话,偷偷拽了拽林大福的衣袖,“大哥,三叔过来了。”
林大福抬头向外望,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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