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之上,也未必见得有多少精研啊。”
杨璎不服气道:“胡说,先生怎么可能不懂礼仪,他讲礼时,比那些师教讲的好多了。”
张御淡声道:“杨先生崇尚新礼,却把天夏之礼排斥为旧礼,那我若不精礼法,你不正应该高兴才是么?”
杨球哈哈一笑,对此问不去接话,自顾自道:“我知道张参治才华横溢,可如你这般人,却只能自荐入学,而不能考入其中,那不正说明都护府原来的礼法出了问题么?”
说到这里,他又对座上杨珏一礼,道:“都督,如今都护府中,碌碌无能之辈安坐于上位,而有才华之人却郁郁不得伸张,都护府之礼,实在已是到了不改不可的地步了。”
张御看了其人一眼,他现在算是听明白了,这一位的立场比他所想的下限还要低,其人根本无所谓新礼旧礼的分法,只是想借新礼的机会谋求自身上位。
小童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张御,似是在期待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张御略略一思,对着杨球道:“杨郎君既然扬氏族人,那么少时应该也得人授过天夏礼仪了。”
杨球对此倒没有否认,道:“那是自然。”不过他又加了一句,“不过杨某早就不去行那些旧礼了,这些东西实是繁琐复杂,既不能食,又不能用,还没得耽误时候,平日还颇遭人厌,要之又有何用?”他转头看着小童,道:“想来都督也是深有体会的。”
张御这时忽然淡淡说了一句,道:“那不知杨郎君可能并合五指否?”
杨球不解,道:“此是何意?”
张御只道:“杨郎君一试便知。”
杨球看了看座上,嗤笑了一声,试着把手指并拢,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并不能并合五指,因为他的指关节略微带着几分扭曲,看着里面孔隙极大,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抓捏,试图并合,不过弄了一会儿之后,他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神情微微一变。
张御淡声道:“杨郎君的折骨病,已然开始了。”
杨球一下脸色惨白,手也是开始抖了起来。就是座上小童和杨璎听到这句话,眼眸之中也一样露出惊怕之色。
折骨症是一种十分可怕的病症。患有这种病的人,骨骼极易变形,不止是身体骨骼,连头骨都有可能发生病变,患病之人就时常疼痛难忍,可以把任何一个正常人折磨的惨不忍睹。
当年的大都督杨宣之所以英年早逝,就是因为得了这个病。
其人去世时不过八十余岁,这对于一个本该长寿的天夏人来说实在太短命了。
实际上,这种病症是杨宣另一半安人血统所带来的,是安人王族经常见到的遗传病。
而杨珏和杨璎二人,都有可能遗传到这种病症。
至于杨球,他的祖父是第二任大都督杨恭娶的兄弟,娶的同样是安人王族的女子。
张御看向小童和杨璎二人,道:“都督和卫尉也可作一观。”
两人连忙伸手试着一看,发现手指排列很是齐整,并没有出现这等问题,不由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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