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动了他。
他沉声道:“凌云卑劣无耻,死有余辜;可是吕文正又该如何发落?”
何禹廷接口道:“吕文正律下不严,纵容包庇属下,以致酿成今日之祸,罪不容赦;何况吕文正已在圣上面前前以身家性命担保:若救不得郡主,即献上颈上之首。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吕文正不死只恐难以平息众怒!”
晋陵王爷沉吟道:“今日之祸,全是凌云一手酿成,吕文正不过是受其蒙蔽而已,纵使有罪,也罪不至死;何况吕文正乃是圣上股肱之臣,轻言杀之,只恐不妥。”
何成麟道:“难道表妹就这样白白死了不成吗?”
一直沉默的丁进之此时开了口:“不如我们一起去见圣上,请圣上裁夺此事如何?”
晋陵王爷此时悲伤过度,已然失去了主张;闻言只心烦意乱道:“好吧,就依你们所说。”……
刑部尚书府中,死气沉沉,每个人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浓重的悲哀。府中高搭灵篷,篷内正中挂着的“奠”字格外醒目。
一口黑漆檀木巨棺横于灵堂正中,灵位上写着:“刑部尚书府三品侍卫统领凌云之位”。
灵案上的素蜡,在柔细的晚风中忽明忽暗,摇曳不定。两个守灵的侍卫木然立于两旁,神色颓废。
吕文正刚走。他本不欲走,是徐直、江春等人怕他伤心过度,软硬兼施地将他拖走的。
钟楼上的梆子响了三下。万籁俱寂,在如水的月光下,人影一晃,飘渺如孤鸿之影,落地无声,穿台绕榭,向着那灵篷飞去。
守灵的几个侍卫还未警觉,那人已抛出数粒飞石,击中了他们的要穴,几人立时呆若木鸡。
这时夜行人现出身形,一步步走近了灵篷。
来人黑巾蒙面,黑色紧身夜行衣凸显出她那婀娜娉婷的身材。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到凌云的灵柩前;呆呆地望着那冰冷的灵位上那冰冷的字,她秀媚的眸子里已满是泪水。
泪落如雨,打湿了她脸上的黑巾。她缓缓抬起手,扯下了面巾。
这女子正是绸缎庄的老板娘玉卿成——也就是天枭的副帮主练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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