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山的悬崖底下;第二次是在侯爷府。
这两次交锋,除了她与面前的这位白衣蒙面人,当然还少不了一个主角——那就是凌云。
又一次想起凌云,她的心不由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一阵绞痛。
见她有些出神,那白衣蒙面人和蔼地望着她,微微一笑道:“你怎么不追了?”
练南春回过神,脸色一沉,冷冷问道:“你把我引到这儿来做什么?”
白衣蒙面人轻轻叹了一声,没说话。
练南春见对方脸上一片怅然,不由困惑道:“阁下到底是谁?以前承蒙阁下手下留情,感激不尽。不知阁下能否成全在下的心意,让在下一睹尊容,也好一解在下心中的困惑。”
白衣蒙面人轻噫一声,抬起手来,缓缓将面巾摘了下来。
练南春惊异地望着他。她忽然觉得,对方的面孔竟如此熟稔,她的心头不禁莫名地升起一种异乎寻常的亲切感觉。
练南春出神地凝视着对方那双泪光涌动的眼睛,吃吃道:“你是……”
白衣人扬起头,望着幽蓝的夜空,吐字如珠,琅琅念道:“万古长江向东流,置之生死欲何求。风云江湖成一统,欲使天枭势出头!”
练南春听了不由脸色大变,一时如痴傻了一般;半晌才缓过神来,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白衣人情绪激动之下,泪水不觉已夺眶而出,哽咽道:“春儿,难道你真的认不出你父亲来了吗?”
练南春稳了稳心神,冷然道:“现在善于易容伪装之人比比皆是;而且我在出道之前一直在峨眉山学艺,与父亲多年未见;更何况,我的父亲已经去世十年了,你又如何让我相信你是我的父亲?”
白衣人道:“不错,十年前我是死过一次。当时,天枭组织中的所有弟子——准确的说,除了一人之外——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练南春木然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衣人道:“关于你所知道的天枭组织前帮主——你的父亲练亭中死的前因后果是怎样的?”
练南春唏嘘了一下,回想着过往的事情,不由心情沉痛,脸上一片感伤:
“十年前,当时我十七岁,尚在峨眉山上跟随师父学艺。忽然有一天,一个天枭弟子风尘仆仆、惶惶而入,一见我便哭倒在地,说帮主过世了。
“我大惊失色,急忙问他死因;他说,帮主当时在练一种什么高深的功夫,当练到第八重境界时竟然走火入魔,一命归西……当时我方寸已乱,匆匆与师父道别,便跟着那报信的弟子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只是峨眉山距离中原千里之遥,当我一路坎坷、十万火急地赶回时,父亲已经过世近十天了,而且李瑞允亦已继承了帮主之位……”
白衣人一双煜煜的目光望着她道:“难道当时你就没有丝毫的怀疑吗?”
练南春道:“当时我是心存困惑来着;无奈众口一词,李瑞允及所有的天枭弟子,包括天枭的几位长者——平明师父、白羽道长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而且当时我年纪尚轻,少不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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