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燕竹生身边,把怀里抱着的小包裹拿出来。
“先生,看我给您带了什么?前朝刘巍《辋山六谈》的孤本!”许澄宁把包书的布一层层打开,“书是问渠书楼收藏的,原册拿不来,我默了一本。”
燕竹生拿过去翻了翻,看小册缝线仔细,里头是他熟悉的小字,这一手字还是他教的。
他笑笑收了书,斜着眼看徒儿:“你今年下场?你还不到十五岁,便是考中了也是不能当官的。”
本朝吏法规定,年满十六方可入仕,这条律法本来可有可无,毕竟不到十六岁就中进士的本朝还没有过。
许澄宁唔了一声,跪坐着磨起了墨。
“不当官又如何?我可以像先生一样,隐居治学,教几个学生,也很好嘛。”
她本就没打算入仕。她考进士,只是为了有一个安身立命、庇护家人的身份,为官风险太大,一旦身份暴露就是欺君之罪灭顶之灾。这也是她为什么非得今年下场的缘故,再等三年她十七岁,想不入仕都不行了。
燕竹生深深看她一眼,挑眉道:“想治学可以,你有钱吗?”
许澄宁瞪眼:“画两笔画,养家糊口还是可以的。”
“养家?养你那母亲和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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