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二老爷压下上扬的嘴角,眉心挤出一个川字:“还不好说,得看主考官是谁。圣上刚宣了父亲进宫,应当就是为了此事。难不成想让父亲当主考官?”
谁不知道谢老国公是出了名的迂腐,想收买他,还不如收买皇帝来得容易。而且他对自己的儿孙最是严厉,同样的文作,旁人是十分,换作是自己的儿孙可能就只有七分了。
曹氏的好心情一下子破碎了:“可千万别。”
大魏朝为防代考舞弊,各地方府衙会在秋闱过后向京都提交次年春闱考生名单,同时出具一式两份的官凭文书,一份考生自留,叫做浮票,另一份随考生名单上交京城,待考生抵京携浮票亲去京畿府核实,确认为考生本人且浮票不曾伪造后才会在浮票上盖章,作为进入考场的唯一凭证。
昨天因为闹了梁少爷那一出,京畿府没有去成,所以许澄宁跟李少威今天赶早来了,却在府衙之外遇见了熟人。
那人一身干净的玉色儒衫,面白吊稍眼,身量清瘦,一看见许澄宁,便十分不善地哼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许解元来得还挺快,可向你先生问明白会试该怎么考了?”
他叫贺鹏,是许澄宁在长安府学的同窗,之前一直是学里的头名,自许澄宁进府学后他就屈居第二,是以一直看她不爽。
许澄宁知他本性尖酸懒得理会,自顾站在另一边。奈何贺鹏嘴碎,死皮赖脸跟了过来,阴恻恻在她耳边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等十年寒窗苦读唯有走上仕途才能一展才学抱负,许解元年纪尚小只怕还不懂这个道理。你的确有些才华,但更该脚踏实地,而不是贪慕浮华虚荣博个少年进士的风头。进士之身虚等两年,你以为以你之能,还会有人记得你这个贫寒出身的少年才子?切莫狂妄自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未及十六不入仕,贺鹏这话虽有道理,本意却不是为她好,不过是习惯了抓住一点子机会就教训她,许澄宁才不吃这一套。
“贺同窗说得极是,可是贺同窗十六岁之时也曾说出‘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之语,我虚岁十五,尚且轻狂又有何不对呢?”
贺鹏刷的脸一红。府学有个德高望重的岑老先生,祖辈甚喜清谈,排斥官场,到了岑老先生便干脆不入仕了,整日寄情山水采菊东篱,贺鹏为了在他的课上拿更好的成绩,便说了些迎合的话,讨得老先生极喜欢他,不曾想倒叫许澄宁给拿住了话柄。
他脸涨得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咬着牙道:“许解元当真是伶牙俐齿得紧,跟着燕先生多年你就学会了耍嘴皮子?”
“我学会了什么,贺同窗还没讨教够吗?”
贺鹏又噎住了。
许澄宁斜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贺鹏这人啊,无论考试还是打嘴仗从来就没赢过她,偏偏就爱上赶子讨没趣,输了又记仇,去年还跟她打了一架。
贺鹏还想说什么,却见负责核对的文吏叫了一声“江州府”,一群江州府的书生就要拥上去。
他眉头一皱,立刻冲上去:“慢着!明明是我们先来的,没听说过先来后到么?”
长安府的书生都黑着脸表示不满,江州府书生昂着头:“主簿先拿的我们的卷宗,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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