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钦锋哈哈地笑,海饮一口酒,双手在脑后交叉躺了下来,左腿架在右腿上乱晃。
“你那个二妹妹可不是省油的灯,要我说,从哪儿来就该回哪儿去,没的养了十多年还得继续养下去的道理。”
谢琼絮不是谢家骨肉的事,谢容钰没有跟他说过,但身世原因陆钦锋丑事怪事见得多了,自然不会信双胞胎的说辞,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换作从前,陆钦锋不会当谢容钰的面说谢琼絮的不是,他这好友看着冷淡,其实跟他那国公爹一个样,最是护短,他不怕谢容钰,却没有没事找揍的喜好。
陆钦锋只见过谢琼絮一次,不熟悉,但是经常听到她的传闻。这么多年他摸良心说句实在话,谢琼絮可半点不像文国公的闺女,成天就会粉饰才女的名声。像他们这样的仕宦之后,再不喜诗书,也不是不通文墨,看不出才名的真假,谢琼絮之辈流出来的那些个诗词,简直矫揉造作到令人作呕。
“祖父喜欢。”谢容钰言简意赅。
谢琼絮当了他十多年的妹妹,他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就是因为知道两个互换人生的真假女儿养在一起会出事,他当初才会与父亲看法一致,认为把谢琼絮送回本家为好,无奈谢老国公孙辈里最喜爱的就是她,坚决不肯应允。
“那,始作俑者?”
“杖打一百,发卖。”
这事文国公问都没问过亲爹,直接拍板定了,后来也让人告诉了谢琼絮,算是一种敲打。他文国公府的姑娘,无论是谁冒犯了,都得付出代价,保住谢琼絮嫡女的身份,已经是情分了。
陆钦锋一笑:“就没闹?”
谢容钰勾唇一笑,没有作答。只要自己好,谢琼絮哪里还顾得上有实无名的血亲呢?
陆钦锋不觉有些可怜他。明明是谢氏未来的家主,却不得重用,家中母亲懦弱,弟妹不亲,继祖母和叔父们虎视眈眈,偌大一个公府,竟只能靠他与国公爷父子,内防同室操戈,外防危墙倾倒,实在辛苦。
哪像他,庶房庶子,没人在乎他出不出息,陆家日后无论青云直上还是碾落成泥,都与他无甚关系。
陆钦锋眼盯着天花,黑眸里的桀骜微淡,闪过一丝寂寥。
“平远,你想过娶亲么?”
谢容钰略微诧异地看他一眼:“大丈夫功业未立,何以成家?”
“功业?你的功业便是披甲上阵、复土开疆?要是十年二十年朝廷都不打仗,难道你能一直不成亲?别忘了,你是世子!”
谢容钰长指按在书卷上,轻叩了叩:“五年内,必有大战。”
“怎么说?”
谢容钰顿了顿,低声道:“圣上年迈,皇位之争势在必行。北厥、西戎、蛮婺,在圣上当政期间得了多少好处,新君上位,还能不能再拿到,他们不知,所以势必会趁着皇子夺嫡浑水摸鱼。”
圣上不许边关守将擅自出兵,无论蛮夷如何犯境,将领都只能一味闭守不出,敌方许是看出端倪了,总是时不时来打打秋风。
“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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