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柔和了不少。
洪范自陈吃不上肉的话,刚刚许多人都有听到。
这么多眼睛耳朵关注下,如果洪范一句“母亲”脱口,那洪陈氏绝对少不了一个善妒严苛的恶名。
“不必掩饰,我方才听到,你说你平日吃不上肉?”
大夫人说道。
“洪家家规有言,进学子弟一顿四菜,两荤两素,怎会无肉?”
到了这份上,她当然不会愚蠢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你不必拘谨,若有委屈尽管说来,自有人替你做主。”
大夫人说完,又转首看向李鹤鸣父子。
“鹤公,家事耽搁,不如让胜哥儿先引您二人入内?”
她歉声道。
“我家老爷这会也应该入席了。”
“不必,我稍候无妨。”
李鹤鸣却是拒绝,似乎对眼前之事饶有兴致。
既然气氛到了,洪范也不再装。
“家规自是尽善,但奈何有恶仆贪婪,每日克扣,使范常年不知肉味。”
他再一拱手,朗声说道。
听闻此言,场间又是一阵喧闹;边上求管家的脸色更是黑得快滴下水来。
“你口中的恶仆是谁?”
大夫人问道,声音凛然如剑。
“回大夫人,是负责传膳的蒋氏。”
洪范答道。
此话一出,包含李鹤鸣在内,许多人都表情玩味。
长房少爷,被一个传膳的恶仆欺侮,以至于不知肉味,这实在是很可笑的事情。
但更可笑的是,此时一个伸冤的、一个做主的,却都言之凿凿,好似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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