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居然是去找助教寻仇,还和我说是小事……”
洪福埋怨道,与族兄并肩走着。
“哪里能说是寻仇,只是亮个相而已。”
洪范摇头道。
他能看出洪福心头有些忧虑,并自以为了解。
原本洪范、洪福算是族学中的抗压二人组。
现在前者一飞冲天,只剩后者一人面对洪平、洪安等“虎狼”,有些畏惧很正常。
但洪范未将其很当一回事。
这倒不是他冷血薄情。
在洪范看来,洪礼管理下的洪家族学总体规范。
哪怕洪平、洪安最多也就是借着对练欺负人,从没有财物和人格上的霸凌。
以他一个社会人的心态,只觉得这些同龄人的打闹不过尔尔,很快就会在人生的成长中被稀释冲淡。
“你放心,我会与有德打招呼,不让洪平他们欺负你。”
洪范保证道。
但出乎他意料,洪福毫无喜悦,只是摇头。
“不是为这个。”
小胖子不自然地挠了挠头皮,扭头看向远处。
“我原以为还有一年半呢……”
他本想多了解族兄昨日一战的细节,但一念及此,兴头就散得干净。
洪范霎时明白了自己的自以为是——洪福惆怅的不是受人欺负,而是与好友的分别。
按照洪家惯例,子弟入了贯通境,或是年满十八出了族学,便会失去福利,需要自己任事谋生。
至于去处,武道有成的一般先去朱衣骑,前途落在城防司或卫所;武道不成的则会在城内店铺或城外庄子谋个职位。
总之,洪范今后便要担起养活自己那个小院的责任,必然无法与洪福常常相见了。
并肩而行的两人沉默下来。
不提继承的记忆,光说这两个月,洪范便与身旁的小胖子积累了深厚的友谊。
但唯有“分别”这件事,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人生在世,无论亲朋还是同窗,本就是缘来一程同行,缘尽各自赶路。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无论贫富贵贱,“相伴一生”都是稀罕的奢侈。
此时的洪福感到羞赧,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分别的苦恼。
但洪范两世为人,却早已熟稔到麻木。
也正因如此,他无话可劝。
“打拳吧。”
洪范走到人靶前站定,说道。
“我刚得传烙铁手,还得趁热打铁练几遍。”
他回想洪礼刚刚教授的种种细节,运气的同时观想无名火焰于手心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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