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撒手,便是公然藐视器作监;本官今日毙你于掌下,郑大人想必也无话可说!”
他肃声厉色道,炎流劲轰然运转扭曲掌下空气,总算吓住对方动作。
“莲藕,把令牌放下。”
郑芙蕖也反应过来,急声道。
若是她掷了器作监令牌,最多不过是郑准对闻中观陪个不是。
可若换成身背奴籍的莲藕,决计顶不住追究。
见到主人反应,丫鬟方才意识到利害,颤手将令牌奉回桌上。
终于,慢了一拍的迟心赤自认盘清了双方对错,出言介入:“芙蕖妹子……”
但郑芙蕖已然羞耻到无法安坐。
她猛然起身,半掩着发红的眼眶,带着莲藕快步出了饭厅,只剩张口欲言的迟心赤愣在原地。
砰。
远远传来摔门声。
蓬莱厅内落针可闻。
洪范收起佯怒的伪装,发现自己虽然气走了“圈子核心”,许多人与他相接时的目光反而多了几分谨慎讨好。
这时候,洪胜打破沉默。
“红哥儿,要不你追上去安慰下芙蕖?可别让她气坏了身子。”
听他一言,迟心赤恍然大悟般“唉”了一声,朝门口方向走了几步又乍然折返,干脆开窗从四楼跃了下去。
冷风穿窗,兜转一圈。
气氛反而稍稍缓和。
洪胜起身,双手拾起八品大匠令牌,朝洪范递去。
“二弟,要论官身,你肯定是这里最大的了。”
他笑道。
“但我们年轻一辈聚会,没必要论那么清楚吧?”
洞开的窗户被管事关上,主桌上首的碗碟碎片被侍者收走。
洪范嘿了一声,朝兄长略一拱手,先是回了句“听从兄长指教”,再双手将令牌接过。
一时间,蓬莱厅内一团和气,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啊,你们兄弟俩闹出的别扭,把郑家大小姐和迟大少烧得面红耳赤,现在又装哥俩好了?】
崔玉堂心中忖到,但哪里敢说出来?
另一边,坐下的洪胜举起酒杯,对所有人开口。
“红哥儿估计一时回不来了,我们先开席吧。”
话音落下,各家公子和听海阁的管事、侍者全都松了口气。
“呼”的一声汇在一起,倒像是在室内起了道无源之风。
一道道在托盘上候了许久的热菜被端到桌上,侍者们维持着僵硬的笑脸退下,直到出了门才龇牙咧嘴地甩起手臂。
酒席主位都还空着,用餐氛围自然也一般。
第一轮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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