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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拱手请道。
“此战,我迟家愿领第一阵!”
洪坚默等片刻,见无第二人说话,遂下军令。
不多时,十位骁勇骑带着自家百人队伍列队阵前。
迟良弼披上五十斤不止的重札甲,提着钢斧领在最前头。
“战必先登,迟五爷到底是豪勇!”
朱衣骑阵中,洪博赞道。
但洪烈却抱着双臂,不以为然:“勇是有的,豪却未必。”
几人不解,唯有洪范赞同颔首。
“怎么说?”
洪博问道。
不仅是他,洪赦、沈鸿等人同样疑惑。
“通常而言,第一战自是接敌于最锐,危险最大;这也是其他几家犹豫的原因。”
洪范与洪烈对视一眼,解释道。
“可此战不同。”
“第一段路虽狭长、且密布拒马路障,但距离山下落差太小;海上飞不大可能在此布设重兵……”
洪博经验丰富,只听一句就反应过来。
“是了,这段路最高处不过三四丈,以我等脚力哪怕身着重甲,上去也不难。”
“如果沙匪派下百十人妄图借拒马层层迟滞,家君只需令几位浑然领两队贯通从侧面登临穿插,就能断其归路,改相持为歼灭。”
他一拳砸在掌心,看向洪范的目光却不免诧异——后者满打满算不过第三次经历实战,怎会如此敏锐?
“我于战阵实际不太通晓。”
洪范看出他的想法,笑着解释。
“但迟五爷刚刚的表现,让我多少猜到点意图,这才倒推出原因。”
“待会迟家扫清拒马,到第二关稍稍损些人手,应该就会撤下来。”
“多家联军,明面上必须要有个平衡。”
“迟家既然顶了第一阵,之后到了更难的第二、第三关之时,家君便不好再强用他们了。”
他这番话的逻辑缜密、推演周全,却是连洪烈都有些意外。
两世为人,洪范所处的社会形态迥异,但人心并无不同。
对联军中的每支豪强而言,第一目标不是胜利,而是尽可能保全自家力量。
另一边,百余名战士上了山道,开始经受箭雨的洗礼。
浑然五脉的迟良弼双手持斧,无视挂上甲胄的箭簇,垂着面门大步前压。
十位骁勇骑横列两排、以身为盾,紧随其后。
两丈宽的砂石路上,不论挡着的是拒马还是栅栏,都被武者挥舞重武器轻易轰碎。
事情发展正如预料。
山道尽头的两队沙匪弓手在乱射几轮后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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