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把竹伞散发着澹澹的青光。
“当真是好运气啊。”
……
谈画走在狭窄的巷子里,紧紧抱着怀里的琵琶,抬脚躲开一滩积雪融化后的血迹。
头顶打的伞牢牢护着琵琶,怕它沾染一丝雪花,却全然不顾自己露出伞的半边肩膀已经积了浅浅一层雪。
家门近在眼前,想到家中的母亲,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后厨的王师傅是个好人,说炒菜多了个鸡腿,让我拿回来吃。母亲也好久没有吃鸡腿了,我还是带给母亲吧。”
虽然王师傅说是炒菜剩下的,但她将鸡腿夹带出来的时候心脏一直怦怦直跳,生怕被人发现,连累了王师傅。
藏在袖子里的鸡腿早就凉了,但母亲一向手巧,这鸡腿撕成肉丝,足够和酸菜做一盘菜了。
她有好多话想和母亲说,今天饭馆里来了个公子吃饭,他长的可好看了,要是以后她能嫁给这样的人就好了。
还有,酒楼的老板说她弹的好唱得也好,想给她涨工钱,等欠别人的债还的差不多了,她想给自己攒一份嫁妆,也嫁一个那样好看的人。
怀着这样的小心思,终于走到自家的门前,却看到房门虚掩着。
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推门而入,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一根麻绳挂在房梁上晃荡,母亲那张满脸愁苦的脸被麻绳勒得青紫,大张的嘴巴和吐出的舌头让她的脸上满是定格的狰狞痛苦。
谈画只觉得怀里一松,紧抱的琵琶摔落在地,她急忙跑上前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使劲托着母亲的双腿,想把她救下来。
“没用的,人挂上去一个时辰了,都凉透了。”
谈画这才发觉身旁有人,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坐在自家床上,正在抽着旱烟,连忙开口求救。
“吴管事,你快来帮帮忙啊,我娘还有救的,你帮忙把她救下来,我家欠你的钱很快会还清的,绝对不会拖欠。”
“你怎么还,你那死鬼老爹在我们赌坊可是欠了一百零八两银子,他自己在河里淹死了倒是轻松,但就凭你在酒楼里唱唱曲挣得那点铜板,这辈子都还不清的。”
男人将抽完的一锅旱烟在床沿磕了磕,将烟灰倒出,走到谈画身旁,用发烫的烟锅挑起她的下巴,这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当真是惹人心动。
“不过,你的相貌不错,要是去青楼里唱曲,兴许能很快还清。”
见满脸泪痕的谈画将旱烟杆拨到一旁,吴管事也不恼,继续说道。
“我刚才我的你的老娘好好谈了谈,结果她一时想不开上吊了,你说这事闹的。本来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我能收回赌坊的欠债,你们日子也能好过一点,这让她闹的,我成了坏人似的。”
谈画感受着怀里早已冰凉的尸体,心中渐渐绝望,松开抱着母亲的手说道。
“我娘今早还和我说,要我早点回来吃饭,她竟然只被你说几句就上吊了?”
灶台上,饭才做了一半,谈画不信自己的母亲会自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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