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次中去。

这一步一共有两种形式。

一种是像传鹰、燕飞一样，肉身破碎，另一种则是像广成子和孙恩那般，元神破碎，舍弃肉身，以元神穿过仙门。

张唯原先一直都以为，破碎金刚与破碎虚空的不同，在于一个舍弃肉身，让阳神离开，另一个则是携真身一同飞升。

但此刻在他明悟了战神图录之秘后，他终于明白，即便选择真身破碎虚空而去，但在进入“仙门”之时，肉身依然会粉碎毁灭，与破碎金刚的飞升过程并没有太大区别。

如孙恩、燕飞、令东来都是如此，在真身接近仙门之时，就被虚空中强大的力量给毁灭了，只能元神出窍进入另一个世界，至于肉体留与不留，其实没多大区别。

当然，破碎金刚的境界绝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说破碎金刚和破碎虚空，同样都是练就阳神，精神永恒的话，那么破碎金刚还有另外一个特质，就是连同肉身也达到了永恒的层次。

理论上来看，在修炼者达到破碎虚空境界时候，想要身体不灭应该是比较容易做到的，但若不刻意追求身体永恒的话，就像古代修道，肉身是渡世宝筏，可一旦到达彼岸，肉身也就失去了意义。

而破碎金刚，便是在破碎虚空的同时，或许为了向后人留下什么，所以选择身体永恒，只是阳神飞升而去。

以张唯如今对破碎金刚这一境界了解，如果以破碎为大圆满的话，那么在这之下，应该还有一个“小金刚”的层次，正好对应于“止于至极”。

也即是身体不灭，但精神上却仅仅勘破生死，没有达到永恒的地步，无法飞升而去，正如八师巴与蒙赤行。

总而言之，破碎金刚和破碎虚空均为同一境界，实无高下之分，只是对肉身的处理方式不同罢了。

譬如燕飞，他是可以阳神出窍的，如果他在开启仙门之后，直接元神离体穿过去，留下肉身，就是破碎金刚。

但要是像孙恩那样，由仙门毁灭肉身释放元神穿过去，那就是破碎虚空。

只是明悟破碎的秘密之后，张唯在兴奋的同时，也不禁大感失望。

兴奋的自然是他证实了，在这个世界的宇宙深处，确还存在着另一个更加高级的世界，一旦达到破碎虚空的层次，便有可能达到那里。

但想要通过破碎虚空进入那个世界，便必须要舍弃自己的肉身，这如何不让张唯感到失望。

与这个世界武者追求的方向不同，肉身在张唯的武道修行中，可以说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一环，乃是得道、证道、成道的载体，他又岂能为了一个未知的世界，轻易舍弃。

他身怀金色印记，本身就能够穿越万界，根本没必要为了好奇，抛弃自己原本的真身，去冒那么大的风险，前往一个极度未知，并且还不知道是否真能去到，充满不确定性的地方。

因此破碎虚空在张唯眼里，已经瞬间变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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