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有那么几个例外,我只是其中一个。」昂热没有否认,「但这改变不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想通了。〞副校长叹了口气,「这次听证会是他们针对你的一次窗口,但也未尝不是你的一次机会,如果你愿意抓住这次机会,我相信不少人也会舍身陪君子。〞
「例外只是意外产生的一些美好的失误,既然是失误那总有回归
正确的时候,如果号角再度响起,我下一次不再翻出战壕,那又与我鄙视的那些人何异呢。「昂热淡淡地说,「要赢得这场战争,我们需要准备好巨大的牺牲,需要更多的人来帮助我们,所以权力的让渡也是自然而然的,或者说,我们应该更加宽容与耐心而不是固守成见。〞
「但似乎现在的校董们并不理解这个道理,他们死攥着权力希望世界按照他们的指挥运转,而且你还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守夜人窝在沙发里一口又一口喝着酒。
「起码就目前来看是这样的。」昂热不置可否。
「嗯…看起来芬格尔那边也基本搞定了。〞副校长摸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邮件,「原本我以为他们会弄到明天早上,但没想到居然能提前收工,如果不是消极念工,那就是真的找到突破口了。」
「《晋书?熊远传》里提到过‘人心所归,惟道与义。,我深以为然,坚信不疑。〞昂热并没有任何意外。
「有意思,你就这么完全放手相信这些年轻人?这也是你躲在我这里的理由么?我实话实说,这不是你的风格,如果你认为你做不了什么,那就总得需要有人去替你做些什么…还是说你终于服老了?「副校长怪异地看向老朋友挺直的背脊。
昂热没有回答他,只是默然地看着学院大门的方向。
在涌动的蓝雾中隐约有着攒动而来的影子,许久后,他脸上才略微露出了一些微笑,「有些时候,偶然地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年轻人们,你会发现自己不服老不行啊」
——
林年被嘈杂的争吵声从睡梦中唤醒了,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吊顶微亮的温黄色氛围。
他分明记得自己在睡觉之前是关了灯的。顺着往其他地方看时,很容易就注意到了趴在胸前呼呼大睡的金发女孩,软软的脸蛋贴在自己的锁骨上口水哗啦流了一片。
林年沉默了片刻,有些嫌弃地把金发女孩给掀开了,对方啪叭一下滚在了床上,就算是这样也还没有摔醒。其实或许是醒了的,也一直是醒着的,所以你永远无法叫醒装睡的人。
扯过了床边椅子上搭着的衣服套上,穿戴整齐后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才是早上六点半的样子,但他己经听见了门外隐隐约约传来的嘈杂声,像是有人在争论着什么,尽管离得很远,而且己经刻意压低声音了,但在他的听觉里依旧清晰无比。
有意料之外的事态正在发生。
无论是什么,林年都有理由去看一下,他随手掀起被子掷在了床上睡没睡相的金发女孩身上,穿好鞋低声咳嗷了几下往垃圾桶里吐了口漆黑的血疼,起身走向房门拉开离开了房间。
六点已经算早上了,虽然还没多少人起床,但诺顿馆里的灯己经点亮。
林年顺着走廊往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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