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脸幽怨的徐半生,不由得问道:“不是带给我的?”
徐半生气呼呼的道:“我也没吃啊。”
李修平一脸尴尬,将手中仅剩的鸡头递过去,嘿嘿笑道:“我还以为你吃了。”
徐半生似乎是害怕李修平连仅剩的鸡头也不放过,一步蹿出,将鸡头一把抢过来,放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抱怨道:“人不大,吃得倒挺多,师父将你带到华阳宗,华阳宗早晚给你吃垮不可。”
李修平笑着道:“华阳宗能把你养得这么胖,多养我一个肯定也是没问题的。”
说完,他直接站起身来,看了满手是油的双手一眼,走出铁匠铺,在溪边将油污洗掉,对着铁匠铺道:“我去一趟城里,回来给你带晚饭,不过先说好,我可没钱买烧鸡。你身上要是有,我可以效劳,十只八只的,我拎得动。”
徐半生冲出铁匠铺,本打算破口大骂,却看到李修平已经向着北边的青阳县走去。
徐半生有些好奇李修平这时候去青阳县做什么,要说去吃饭,这家伙刚刚才吃了整整一只烧鸡,没理由还吃得下;要说去夜行司,他早上才从夜行司回来,而且那家伙一早上都在锻造那把柴刀,简直是废寝忘食,没理由锻造了一半就撒手不管。
只可惜李修平已经走远,他也就没有问,而且刚才对付那两个家伙累得够呛,也就没了跟上去的打算。
青阳县有一家酒楼,有个很雅致的名字:水云间。
然而酒楼的老板却一点也不雅致,一身满是油污的灰色长衫,成天躺在酒楼门前晒太阳,时不时用手抠着脚丫子,然后又用抠过脚丫子的手去挖鼻孔。
别说酒楼,任何做生意的地方,要是门前躺着这么一个家伙,生意肯定都不会好。试想一下,这样一个人做出来的酒菜,就算是山珍海味,怕是也没几个吃得下。
要说这世上还有人吃得下,那就只有两个人,欧冶先生和李修平。
可以说李修平就是吃着水云间的饭菜长大的。
水水间除了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老掌柜,还有个容貌清秀的伙计,跟老掌柜的邋遢完全不成正比,穿着一身干净的青布儒衫,手中时常拿着一块抹布,怎么看都不像打杂的伙计,更像是一位学识渊博的教书先生。
李修平走到酒楼门前,抬脚踹了老掌柜屁股下的躺椅一脚,大声道:“妖兽入城了。”
老掌柜似乎早已习惯,慢悠悠的睁开双眼,看着李修平道:“你小子这是被欺负了?”
李修平白眼道:“您老就不能盼我点好?总希望我被人欺负。”
老人重新合上双眼,没好气道:“没被人欺负就赶紧滚,老头子忙着晒太阳,没时间搭理你。”
李修平叹息一声,道:“从小到大,您都盼着我被人欺负,这次还真盼到了。”
“真的?”老人一下从躺椅上蹦起来,激动得像是个穿上新衣服的孩子,“快说说,是玄青门还是九原山?亦或是云州第一氏族的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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