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在乎赵鲤的来路,亦不在乎她的目的。
他们在乎的只有血管中流淌的血,能够派上什么用场。
常态而言,有隆庆帝在上,沈晏此番举动可谓越俎代庖犯下大忌讳。
但在此之人,无人觉得不对。
包括隆庆帝。
玄虚子习惯了沈晏直接发号施令,脚步轻快自去准备。
骨瘦如柴的身子陷在厚厚垫子里,隆庆帝一直处于痛苦中。
方才短暂思考的一瞬,便让他头痛难忍。
有内官捧灯上前。
巴掌大的琉璃灯,点燃后跃动的火光跳跃在地面。
一线樱粉色烟雾,沿着灯壁盘旋,被隆庆帝探头吸进鼻腔去。
泰昌殿中,弥漫起腻人的蔓荼蘼花香。
许久,隆庆帝才揉着太阳穴示意内官退下。
他眼中痛苦略散去,清明了许多。
他吁了口气:“来得巧,来得巧。”
随后又轻笑:“不过,也无妨。”
吸入大量樱粉色烟雾后,隆庆帝像是卸去了身上背着的大山。
松快曲起一腿,没个坐像摘了簪子,以粗的那头挠头皮。
手重了些,本就稀疏的头发掉下两根,隆庆帝又心疼捡起在手心。
“阿晏!”
即便现在沈晏也是当爹的年纪,隆庆帝唤他时的称呼依旧不变。
“我在,陛下。”沈晏垂首应道。
隆庆帝将他掉的头发凑到灯旁烧了,并不看沈晏,口中道:“若是真,想来应是我哪个兄弟的杰作,且好生待她,尽量保全吧。”
他看着跳跃的火焰,走神般道:“只怕会是我柴氏最后一条血脉。”
隆庆帝轻声说完,困顿打了个哈欠。
殿中,传来沈晏坚定的回应:“我会的,陛下
。”
……
赵鲤不知殿中君臣简短的对话。
但她行走廊下,看着泰昌殿中数量庞大的矮小碑林,只觉后背生寒。
她大概能猜到,沈晏他们用了何等代价将新生的神祇束缚住。
只具体的还需后续调查。
不过赵鲤想,她作为当事人参与进此事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泰昌殿的后偏殿无人居住,房中潮湿得很。
在宫人们张罗着,准备新衣浴桶时,赵鲤坐在桌旁。
此处大景国势大不如从前,但一口饭还不会亏赵鲤的。
看她吃得香,沈大黄不知何时跳到了桌上直舔唇。
开启了灵智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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