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的肉扒拉一半盖在上面,几大口几大口匆匆糊弄完,他就在巷子口买了一包糖和一瓶二锅头,搭公交车去了城西。
现在离高考还不到一年,时间很紧张,他不能浪费一分一秒,有些事情既然决定了,那就麻利地干。
大堂叔卢学友住在宝庆城西。民国以前这一带一直是贫民窟,穷人扎堆。
而新中国成立以后,此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放眼望去,全是高耸的烟囱,滚滚浓烟不断喷向天空,风一吹能黑化三十里地。
化工厂后面有片职工区,这里的房子全是用干松树和铁皮搭起来的棚子。
道路弯曲狭窄,绕过几条小巷,经过了一个淌着黄水的公共厕所后,卢安在一间黑擦擦的屋子里找到了堂叔卢学友。
卢学友有些驼背,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衣服油腻地能粘死老鼠。
其早年丧偶,膝下两个儿子极限分化,大儿子当兵吃上了国家粮,小儿子在街面上当混混。长期一个人住导致家里很乱很脏。
“堂叔,我来看你了。”
卢安走进去,把东西搁桌上,挑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
卢学友刚才正在低头锉铁坨,闻言扭头看了看他,然后又迅速把头扭回去,场面一时很尴尬。
卢安问,“堂叔,你脖子和下巴比其它地方干净,昨夜被猫舔了?还舔出了花?”
他差点看笑了,作为一个工作了30年的老钳工,堂叔指甲缝里满是沉甸甸的油污,整张脸和所有头发、甚至牙齿都仿佛镀了一层铁锈一般,身上更是飘出一股润滑油味。
这润滑油味混杂体味,5里之外的狗都能被熏死。
被识破了,卢学友顿显英雄本色,只见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又拍了拍卢安肩膀:
“金条要大,元宝要小,这一行的水很深叻,你耻毛刚长成,还不知其个中滋味。”
卢安说:“知道知道,堂叔你身为钳工,技术!技术最重要!”
卢学友大笑,自豪地说:“祖宗显灵,我们卢家又出了个天才。”
跟着来到一家饭馆,卢安把今天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卢学友把筷子崴断掰分开,选一根细细的竹片当做牙签在嘴里挑了挑:
“修自行车是一门学问,就好比你同时交往50个女人,要确保在床上不能喊错她们的名字一样,每个零件该怎么保养,该怎么样维修,必须做到分毫不差...”
耐心听大堂叔把话讲完,卢安说:“我没想过做强做大,就是想着改善下家里生活,能顺便挣一点大学学费就更好了。”
听到“大学学费”四个字,刚才还花里胡哨说了一通的卢学友立马正式了几分:“你别小看一个这样的摊位,我在弄堂口每天出摊2小时,一个月少则400元,多则800元,你要是把这门技术学会了,足够讨生计。”
卢安对这行门清,但还是向其虚心请教了各种技术问题,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整套维修工具。
送出一里地,卢学友向卢安传授了最核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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