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
“臣在。”
“扶苏醒了,你去告予成蟜,让他去看看,免得他担心。”
盖聂面瘫着一张脸:“长安君不会担心长公子,陛下亦不必担心长公子。”
嬴政双手一紧:“荒唐!朕何时说过自己担心?那逆子因为一点小事就晕厥朝堂!心性如此不堪,朕……”
嬴政说不下去了。
盖聂与赵高不同。
赵高做行玺符令事时,站在嬴政身侧,一直是半低着头的。
当嬴政与他说话时,脑袋全部低下,不会正视嬴政的双眼。
而盖聂不是。
盖聂气宇轩昂,犹如一柄归鞘宝剑。
除了行礼时轻微低首,任何时候都是平视前方。
既不盛气凌人,也不会低人一等。
嬴政与他说话,他顶着一张面瘫脸,就坦然地与嬴政对视。
嬴政黑着脸。
盖聂直勾勾的眼神,当他想起了昨日此处,扬言与他瞪眼的某位竖子。
成蟜那点毛病你是一点没糟践,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知道吧?
“若是赵高于此,除了朕问的问题,他不会多说一个字。”
“臣名盖聂,不为赵高,陛下若想找中车府令,臣这便出去唤他进来。”
“罢了。”
嬴政重新拿起竹简,继续批复这些似乎永远不见少的奏章。
虽然他内心确实如盖聂所说,很想去看看嬴扶苏目前情况。
但他忍住了。
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可能是当皇帝当久了,已经忘了怎么做一个父亲吧。
章台宫的灯火持续燃烧,灯芯哔啵作响,有时炸开一个小火苗。
当灯油渐渐积累出一小滩时,赵高又进来了,带来一个嬴政略有些意外的消息。
“陛下,李斯求见。”
李斯,他来做什么?
嬴政毛笔一顿。
哦是了,想来是蒙公应激反应,捉拿人员过多,殃及了廷尉大牢。
“宣他进来。”
“唯。”
就在赵高应声要走之际。
又一个宦官走入章台宫。
“陛下,长公子请见。”
“宣他进来!”
“唯。”
那宦官出去请嬴扶苏去了。
嬴政转而对赵高吩咐。
“你去问问李斯何事,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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