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总被一个个比他年长的人磕头,怕被磕没了。
留白当然不会说出自家小官人的原话。
而且,也不认可。
就说昨日领人过来那牙婆,一个下贱人,她觉得哪怕对方把脑袋磕土里也损不着自家小官人丝毫,凭甚么不跪?
只是她一个当丫头的,当然小官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来到西院,穿过大半花园,抵达一处位于内宅东侧不远的厅堂。留白吩咐众人先行等待,只和赵续掀帘进门。
同样温暖如春的厅堂内,穿着宽松青袍的朱塬正在西侧茶室与对坐的戴三春一边说话一边偶尔持笔书写。
朱塬又生病了的当天下午,吴王府就突然传来消息。
老朱口谕,让太医院下属八品御医戴三春今后三年都常住朱塬这边,小心看护。还说今后朱塬一切用药所需,都可不经通禀直接从太医院支取。
戴三春便带着自己的徒弟三七一起住进了大宅。
留白知道自家小官人在拟写一份很重要的书单,和赵续稍稍等待。等朱塬写完几笔后抬头,赵续才拱手施礼,说道:“小官人,送年礼的佃户到了,还有几位长者要给小官人拜年,已经等在外面。”
赵续说着,掏出一份红纸写就的礼单递上前。
朱塬昨天就被告知这件事,还多问了几句,知道拜年是惯例,送礼不算。毕竟佃户每年交了租子,剩余吃饱都是幸运,也没什么可送。
这次算是更换主家后的主动结好孝敬,大概希望朱塬不要加租或夺佃。
朱塬搁笔起身道:“让他们进来吧。”
说着朝戴三春示意,邀请他一起陪坐。
片刻后,五个看年龄都六十岁往上的老人进门,一起向朱塬见礼。
简单一番对答,朱塬邀请诸位老人落座。
多聊几句,很快得知,耕种自己名下田地的佃户主要来自穆、樊、卓三大姓,其中穆姓最多,小厅内五位老人中三个都姓穆,占了三十七家佃户中的十九家,其他两姓一个九家,一个六家,另外还有三家外姓。
朱塬看出三家外姓显然是被排挤了,却没在意这些细节,而是问起近年土地收成、作物种类和耕作细节。
然后就迎来了诉苦时间。
有说庄子里耕牛不足可能影响明年春耕的,有说去年雨水过多导致歉收的,还有说邻庄抢水太凶悍打伤了自家人的。
朱塬本想要大略了解一下这年代的农业生产状况,没想到会是这些。很快明白,这是几位老人担心他这个新主家会增加田租,才会如此反应。
眼看问不出什么,朱塬只能放弃。
大概确认了这位新的小主家很好说话,几位老人又适时提起,每亩一石二斗的定租实在太重,试探能否减免一些。越说越唉声叹气,其中一个老人忽然噗通跪下之后,厅堂内瞬间跟着跪了一地。
朱塬还能怎么办?
话说他所得田地本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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