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听谁的,还真难说。
某些自诩清醒的朝臣已经开始伤感。
这才开国多久,皇帝陛下只因那一句妄言,就开始重用奸臣了啊。
且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如此又是沸沸扬扬又是暗流涌动地来到第二日,二月初七,上午巳初时分,一支大小二十余艘船只组成的船队自金陵出发,赶赴东南。其中为首船只之巨大,让人惊叹,只那船帆就有十二面,长达四十五丈,宽十八丈,上下总计七层。
据说是皇帝陛下给那朱塬的座舟。
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只是赞叹,一些官员已经再次哀叹。
奸臣啊!
待船队消失,看热闹的百姓逐渐散去,人群中有一蓝衣男子从江边脚店取了马,一路回城,来到金陵城东南的左相李善长府邸。
被另外仆役引着进入深宅内一处花厅,这边正有两人说话,一个是告称身体有恙早朝后就回了家的左相李善长,另一个是陈宁,前不久被皇帝陛下再次一撸到底还永不录用的太仓市舶司提举。
等家仆汇报一番离开,李善长还没开口,陈宁已经带着愤恨道:“欺人太甚啊,左相,这市舶提举……那人倒是挑得明白。”
李善长捧着茶盏没开口,却知道陈宁为何如此说。
当初帮陈宁复起,这位刚到任那太仓提举没几日,就给他送来了满满几车的各类海上珍宝,可见那市舶提举司的油水丰厚。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某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或只几句谗言,就把那市舶司的职权拿走了。
然而,李善长又能说甚么?
只短短这些时日,李善长就明显感到了皇帝陛下对他的日渐疏远,乃至防备。
就说这营海司,既然是正三品的衙门,照例应该如将作司、司农司那样归中书管辖,他今日早朝让人上书试探了一下,皇帝陛下一点没有商讨余地就给驳回,还明确表示营海司直接由他亲自统领。
故意绕过中书,这不是防着他,又是防谁?
唉。
都怪那日。
不该让崔计冒然试探。
因为没保住崔计,当下,他只是想要吩咐一些正经事情,都有人开始推诿。
失策啊!
旁边陈宁又拱火几句,李善长终于也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抱怨:“咱们这些老狗,到底不如那新长成的猫儿讨人喜欢呵。”
只是,这话说完,李善长很快又收敛起来,对陈宁道:“明泽,你之事,俺也有心无力,这天下已定,主公不如以往那样倚重俺了,再说那日……主公都御口了永不录用,又能奈何?你还是尽快回乡罢,莫要让人见到你在金陵。等一些年,若俺还能在朝堂上,让你儿子来,俺会帮着照看。”
陈宁愣住,脸色有些灰白,气氛僵持了片刻,他还是起身,恭敬地向李善长行礼告辞。
出了左相府门,想想那短暂太仓市舶提举生涯里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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