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县城的营海使府邸内,这是二月二十二日的上午。
明远堂右厢的一处两开间厅房,老朱还没有给出回复,迷你的海事学堂已经提前开启。
这是第一堂课。
课堂按照朱塬记忆中的教室模式布置,听课的主要是刘琏、姚封等营海司和海军都督府官吏,地方官员有意也可以来听讲。
堂内三列十排双人座椅,不仅满当,来晚些的只能找凳子坐在中间过道。
朱塬这么做,主要是为了给接下来开设的海事学堂培养老师,并且打出一个新式教学的样板。
今天的主题是潮汐。
课堂内。
等所有人坐定,朱塬示意被他点了当助教的青娘三弟黎圭将内宅女人们帮他做的实体‘ppt’挂在堂前宽有丈余的竖板上,这是一页八开大纸,上面是一副大明沿海简易地形图,其中海面上有三条线,分别代表元廷过往几十年海运所行的三条海路,这是近期不断收集文献资料并询问曾参与海运者总结而来。
握着一根荆条做成的教鞭敲了敲竖板,朱塬开腔道:“潮汐,因为关系生计,这是沿海百姓从小就必须知道的一件事。大家既然是海事官员,或者任职临海州县,我认为你们对潮汐的认识必须比百姓更加透彻。”
“先看这幅图,近海这条线,是至元十九年,也就是距今86年前,元廷第一次组织海上运粮的路线图。当时造平底海船60艘,一次运粮46000石。相比另外两条远海路线,你们或许会觉得,这条全程都可以看到陆地的近海航线才更安全,对吧?”
朱塬从不刻意更改自己相对这个时代很白话乃至有些古怪的说话方式,大家已经逐渐习惯。
还有人或主动或被动地受到影响跟随模仿。
听他问题,那怕已经对海运之事同样有所研究,一些人还是难免点头。
还是那句话,恐惧源于未知。
如果运粮过程中一路都能看到陆地,心态都会安稳几分。
朱塬也没等所有人给出反馈,很快继续道:“问题是,近海这条路线,其实反而是最危险且最低效的。原因有多种。其他暂且不讲,只说潮汐。”
教鞭在长江出海口到黄淮出海口之间比划一下,朱塬接着道:“这一段路途,其间一段被沿海百姓称为‘万里长滩’,根据北上测绘团队传回的纬度数据计算,我们现在知道,其实只有不足千里的距离。那么,为何是‘滩’呢,因为浅!这一片区域,涨潮或还勉强可以行船。一遇退潮,最浅处水深或只有几尺,且暗礁密布,稍大一些的船只动辄就可能搁浅或者触礁。大船一旦搁浅侧翻,或者触礁进水,再想救起,难上加难。即使救起来,船上货物往往也会因为浸水而损毁。”
“这就是潮汐,让本该令我们觉得最心安的一条海路,变得最不安,以至于元廷当年很快就放弃了这条看似安稳的近海航线。”
朱塬一边讲着,一边稍稍示意,黎圭很快挂上了第二幅‘ppt’。
朱塬走过去,接着道:“这是最近才完成的明州近海地图的其中一部分。明州自古为天然良港,为何?还是只说潮汐。因为外海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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