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髻,可谓由丫鬟晋升妾室的重要标志。妾室若犯了错,所受惩罚之一往往就是剥去头面,其中最重要的一款头面,也是?髻,然后等于重新沦落为普通丫鬟。
李善长当然知道这些。
再想想这整件事,明明有一群如花似玉的绝色小娇娘,某人却挑了个……娘。
荒诞!
离谱!
直让人没脾气!
片刻后,李善长终于又问:“可还有其他?”
甘随接着道:“小的还在明州见到了陈宁陈大人,小的没有现身。上月二十六,陈大人还跟随一群海商进了营海使府邸,但被赶了出来,沦为笑谈。”
李善长瞬间明白陈宁进入营海使府邸是何打算,皱眉道:“甚么陈大人,一个白身,今后莫要理他。”
甘随于是跳过,接着道:“还有一桩,苏州府长洲县一户沈姓海商,小的打听到,似乎是那人抵达明州那天,拦到了沈家三艘海船,想要发难,沈家找了苏州卫指挥使吴良吴将军帮忙说项,不仅被饶过,还与海军都督家的门客搭在一起,共同拿下了一张海贸公司牌照。”
李善长琢磨片刻,忽地在旁边几案上狠狠拍了下。
破绽啊!
就这样没了。
若那人真去找沈家麻烦,乃至为了钱财灭了那沈家,该是多好!
把柄啊!
吴良……
想到这里,李善长顿时咬牙切齿。
吴氏兄弟都是定远人,大家既然同乡,本该亲近一些。但,虽说弟弟吴祯平日与李家还算交好,偶尔有所走动,但那吴良……却是一幅连主公都压不住的高傲性子。
没成想,这次竟还坏了他大事!
李善长忽又想起,一月份的时候,苏州知府何质就因屯田之事上书参奏吴良,认为吴良插手民事过多。
何质也是他举荐,那时他还得主公信任。
毕竟苏州呵,怎能放过!
至于那封奏疏,李善长悄悄拦下,还提醒何质莫要再搅缠。
主公当时才登基不久,怎能为了一些小事处罚功勋大将?
更何况,何质说那屯田事,不过是军屯与民屯之间利益分歧,地方也不全占理,难说主公真看了会偏向那一边。
当下……
好你个吴良,本就已经被主公敲打了,守御江阴十年大功只落得一个苏州卫指挥使,竟然还不知收敛,侍功骄横,恣意妄为。
既如此,那明州俺动不了,苏州……咱就走一个!
打定了注意,又询问甘随其他一些事情,李善长便道:“你辛苦了,稍后去账房支一百贯赏钱,歇两日,就再回明州罢。记得,这次紧要是盯着那两百万白银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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