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汤药灌过了。
高热就是不退。
高热是人体免疫系统在抵抗感染,可以想见,当免疫系统无力再抵抗,人也就走到了终点。
戴三春束手无策,把人带回,只希望朱塬能有办法。
朱塬非常佩服面对强敌敢于坚决应战的军人,朱禹和蒲仲亨这种已经身居高位还能身先士卒的,其实更加难得。
朱禹注定遗憾,朱塬也希望把蒲仲亨救回来。
然而,他能有什么办法?
今天早上又去看过,面对戴三春的期望和蒲仲亨一家的祈求目光,朱塬搜索前世记忆,提出了最后一个想法。然而,能不能成,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
华高见朱塬望着面前文书发呆,伸手过来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回罢,这又起风了,别吹着。”
朱塬回过神,点了点头。
最后吩咐姚封等人一番,朱塬便坐上自己的小轿,与骑马过来的华高一起在众护卫簇拥下往定海西门而去。
数万人聚集周边,难免各种买卖需求。靠近船厂的定海西门外已经发展成了一個集市,各种商贩占据道路两旁,还有逐渐下工的士卒民夫,热闹而熙攘。
海军都督和某个‘轿房使’暂时打断了这份热闹,等两位大人并数百从属浩浩荡荡地消失在城门洞内,各种叫卖还价之声才重新响起,还伴随着依旧残留艳羡目光下诸如‘大丈夫当如是’、‘吾将取而代之’之类的散乱心思。
距离西城门只有十丈不到的一座露天茶肆内,有个穿朴素灰袍戴软脚幞头的中年人,在刚刚两位大人路过时一直微微低着头,此时又抬起脸,却是前太仓市舶提举陈宁。m.
听着旁边一桌低声窃语地议论那位‘轿房使’的‘送五百年国祚’传闻,还有那小大人家里到底藏了多少娇妻美妾,啧啧声中,陈宁目光里却只有怨恨。
就是那人,上月二十六那天,嫩多人面前,给了他这辈子最大的一次屈辱,让他沦为笑谈。
再次瞟了眼早已看不见人的城门洞方向,陈宁端起面前粗瓷茶碗一口把残茶喝完,丢下几枚铜钱,起身后却不是走向城门,而是反方向不远处的一颗大柳树。
柳树下正有一群乡民模样的汉子在闲聊,其中一人,陈宁认识。
来到近前,陈宁在这人明显惊诧的目光中,故意拿捏着明州口音拱手道:“甘百户,别来无恙?”
这人是昨天才再次从金陵赶来的左相府甘随。
当初从军时,甘随曾经做到了百户,因此,私下和人交往,他一直喜欢被人称为甘百户。
甘随当下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只是偶尔在左相府有过照面的陈宁竟然还记得自己,甚至连他私下的称呼都知道。
陈宁当然知道。
虽然人品被人诟病,但能从当年一个默默无闻的镇江小吏,一度做到正三品的中书参议,陈宁靠的就是一份博闻强识,看过的书,见过的人,他只要想记住,基本不会忘记。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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