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罢后,两女前往万岁山上琉璃亭中暂歇,待张嫣微喘坐下,裕妃才落座于次序,十分乖巧。
裕妃自进了琉璃亭,神色变幻不止,坐下后,也只是愣愣望着足下白玉台阶,若有所思。
张嫣挥手示意宫人走远,淡笑问道:“裕妃,你在想什么?”
童静儿忽然回过神来,瞬间羞红了脸颊,原来是想起那日朱由校与她在西暖阁的往事了。
张嫣见她眼有秋波,似是明白了什么,清眸微转,也没有戳破,只静静等着她先与自己提起。
“妾想起那日,皇爷在西暖阁与妾的事来。”
“皇爷那日起了龙兴,妾当时还是奴婢,替他收拾了手上伤口…”
“自那时起,皇爷笑的愈发少了…”
这些事张嫣未曾听过,只是坐在那儿静静听着。
她心中渐渐滋生好奇,也想着,若自己只是一个寻常妇人,此时定要好好与裕妃探听一番夫君的趣事。
可她身为国母,除了为国祚延续皇嗣,也要时刻谨遵诫训,以修令德,以正宫闱。
这些世俗情乐,皆要埋藏在心里,只对皇帝一人而绽放。
将心下这番悸动悄悄抹去,张嫣轻轻抚着怀里的蓝猫,复又抬起眸子,望着裕妃,端正说道:
“你现在已是大明的皇妃,这些事,不宜常挂在嘴边,你不是选妃入宫,更要注重礼节,不能有辱国体。”
童静儿一愣,即嗫嚅道:“是…”
张嫣点点头,正要起身离开,刚刚起了半身,却突然捂住嘴,一副恶心欲吐的样子。
望着她,裕妃满脸惊喜。
......
关于辽事的战报,在后金退去后,被辽东巡抚洪承畴及辽东经略熊廷弼梳理到了一起,于五月下旬送至京师。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用过午膳的朱由校正在内校场观看勇卫营演武。
朝政烦闷,总是与文官们扯来扯去,唯有来到这喊声四溢的校场,才能让朱由校感到自己是真正在做事。
童仲揆、陈策的援辽军,大部分由久经善战的川、浙军组成。
历史上,这支七千人的善战兵团在浑河全部战死,朱由校既然知道这事,便理所应当的一手圣谕,将他们从援辽的路上调来京师,编入勇卫营。
众人面前,一名兵士正在试铳。
朱由校设立军器司,让毕懋康自己选人,研制自生鸟铳,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遂发枪。
时至今日,成铳已经出过很多次,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试铳失败,然而军器司内部一直没有停歇仿制、研究的脚步。
毕懋康不断改良,克服了种种困难,总算在今日交付了第一杆试铳时并非发生任何意外的自生鸟铳。
朱由校不知道,当这杆自生鸟铳在军器司试铳场地鸣出那一枪的时候,是多让人振奋的场面。
军器司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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