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屎盆子,往本督脑上扣就行。
你扣屎盆子,我要你的命,合情合理!
今年四月时,光宗皇帝庆陵正大规模修建,要请工匠,要购买原料,所耗不少。
那个时候,内宫拨款总是奔往皮岛等边镇,对庆陵修建,没有很大重视,甚至于,朱由校没有过问哪怕一次。
万燝听说内宫监铜器等原料堆积如山,不下数百万,当时就兴奋得不行。
于是他立即上疏,请求朱由校下拨内宫监原料,移发庆陵。
然而当时第一眼看见的,是正帮皇帝审阅奏疏的魏忠贤,他一看见这个,自然不是很高兴。
这帮东林党,修陵时编排各种名目向皇帝索要内帑,现在倒好,主意都打到他这儿来了。
这能给,给了还不都叫他们贪了?
自然,魏忠贤将这份无理取闹的奏疏压了下去,但也只是在心中记着,并未声张。
万燝那边,迟迟没有等来回复,已在心中猜测是魏忠贤搞鬼,拖熟人一打听,发现真是这阉狗在暗中作祟。
自当时起,万燝也在心中对魏忠贤积压着一股无名之火。
只不过他俩的区别在,魏忠贤能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就算问都问不出来,他就等着最后,一击必杀。
万燝正好相反,这回魏忠贤抓杨涟的事儿一发,几股火气再也压不住,根本不用人撺掇,自己就一蹦三尺高。
万燝洋洋洒洒地上疏,弹劾了魏忠贤二十四条大罪。
一上来,对魏忠贤就是一顿狠喷。
“工部督建庆陵郎中万燝奏:
人主有政权,有利权,不可委屈臣下,况刑余寺人哉?
忠贤性狡而贪,胆粗而大,口衔天宪,手握厂番,所好生羽毛,所恶生疾疮。
毒瘤士子,毙百余人,威加庶民,空十数屋。一切生杀予夺之权,尽为此狗所窃,陛下犹不觉乎?
......”
奏疏到了魏忠贤手里,气的他是暴跳如雷。
不过,魏忠贤看过后还是将奏疏交到了朱由校手里,这么做,他自然是揣度了皇帝也想以儆效尤的意思。
毕竟“撺掇”皇帝亲自下谕,也能让东林党人好好瞧瞧他魏忠贤的厉害。
朱由校在西暖阁看着这份千字文,也只是觉得好笑,因为万燝的愤怒之情,可谓是尽在字里。
还没等朱由校开口,魏忠贤就和乾清宫牌子王朝辅在一旁你来我往,说万燝用这些胡言乱语渎扰皇上,实在是千不该、万不该。
见他们这样说,朱由校也乐得自己去找什么理由下谕,便佯装糊涂,打了个哈欠道:
“朕乏了,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朕懒得管。”
......
这句话一出,魏忠贤随即回到司礼监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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