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接近约定的时刻,夜色越发的昏暗,所谓黎明前的黑暗,指的就是此时。
田氏坞堡杂院的农具房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互相摸索着捆扎结实了两副偷来的皮鞍在各自的前胸和后背之上,护住了上身要害,摸出了农具房。
“陈安,小心点,我在杂院门口等你。”大眼吩咐一句之后,两个人分头行事。
“知道了。”陈安应答一声,手里拿着一个未点燃的火把,悄悄向一边的草料堆摸了过去。
这是他们商量计划的一部分,一旦他们踏入前院,可能没时间点火把发信号,只有把后院牺口棚边上的草料堆提前点着。
牛马打着响鼻,陈安把一支火把插入草料堆的下层背风处,吹燃火折子,暗夜中,一点火星冒起,火折对上火把,一团火光燃起,陈安调整了一下火把的角度,以便保证几十息后,火把能借助微微的寒风,点燃草料堆。
之所以留下这几十息的工夫,就是为了他们能潜到堡门值守处,为呼叫援兵做准备。再次确认无误后,陈安捏轻手轻脚,向杂院通前院的门口移动过去,那里,有大眼哥在等他……
客房中的田丰,睡觉认榻,一直没怎么睡踏实。
今日访友结束,已渐日晚。本来,友人是打算让他再留宿一夜的,只是,离家多日,他想早一点赶回去。
半日的赶路,暂宿这田氏偏房,这个田金的所做所为,太令他失望。
一笔写不出两个田字,田金这败失田氏名望之举,令田丰恼火的厉害。自黄巾乱起,天下纷乱的苗头已露,诸多的士家已经看出些苗头,收紧门户,派出族中优秀之弟为家族寻求渡过乱世、兴旺发达的出路,这田金却在做着败坏田氏名望的恶举。
蠢货啊。
自黄巾乱起,州郡治安大空,此时,行此恶事,激起民变又怎生是好?这岂不是为田氏招灾吗?
心情烦躁的田丰在这客房之中呆的实在憋屈,估摸一下,天快亮了,于是披衣下床,出去透透气也好。
“主人,要不要叫醒他们?”坐在外间打盹的老奴,听到声响,赶紧起身询问。
“福伯,不用了,只是出去透一口气,让他们休息一下吧,不用跟来。”田丰对这个老奴是客气的,自他记事,这个老奴就开始跟随照顾自己,总是有一些恩情的。
推开房门出屋,一股寒气袭来,田丰一个激灵,心中的憋闷泄去不少,一件毛皮风衣从后面披上他的肩头,福伯到底还是跟来了。
客房在中院,左右看看,田丰举步往前院行去,省得打扰别人。
十几步路的距离,主仆二人来到中院连通前院的门口,扫过一眼,天色有些黑,只能略略分辩清楚些路经,刚要举步踏入前院,只是,田丰的脑子中闪过了一丝警惕,收回了踏出去的脚步,刚才一扫的而过之时,有东西从他的余光中掠过了。
田丰定晴四看,搜寻着刚才掠过的东西,离堡门处尚有十多步的距离,两个黑影手中拎着武器在小心翼翼的向堡门摸了过去。
这一刻,田丰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堡门墙上左右的忽明忽暗的火把,不时拖出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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