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可不是一点点特权,这是生与死的区别。”庄浩低着头,苦笑一声,“现在路况特别糟糕,很多人开车,没法在三天内赶到九鼎范围内,就只能等死!”
江至晚感觉到了气氛中正在酝酿一丝丝的古怪,程星淼年纪太小,只知道父母得救后的欣喜可以理解。
但是周围的大夏铁军中,有许多人的亲人依旧下落不明,程星淼的特权对他们来说有些心理上的刺激。
“你们还有父母可以担心,我孤苦伶仃十年了。”江至晚笑了笑,用自己孤儿的身份,打破了即将到来的尴尬。
程星淼似乎也知道自己失言,低着头走到一边,帮铁军的战士们分发雨衣。装甲车边,只剩下江至晚和庄浩两个人。
“庄哥,你是不是觉得不公平?”江至晚靠着装甲车,小声问。
庄浩低着头,眼底变化。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陕北的汉子,怎么遮遮掩掩的?”江至晚顺手把一件雨衣递给庄浩。
三万英尺高空的水滴,穿过人间万般疾苦,打湿苦命人的头顶。
庄浩一边披雨衣,一边自言自语:“怎么会觉得公平呢?但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咱们铁军家属也有点特权的,一旦铁军直系家属发出求救信息,最近的铁军无论前途有多艰险,一定要出发去救援。”
“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交通环境下,就算救到了,车都来不及开到营地就会被火山灰吞没。”
“大家都在前线拼命,凭啥啊,就因为咱们天赋差点,没获得传承……”
看得出来,庄浩满肚子牢骚和委屈,他自己的父母或许身在九鼎的保护范围内,但他手下还有那么多弟兄呢,心情烦闷的时候,难免互相之间多说几句。
要不是江至晚是个孤儿,享受不到这些福利,庄浩也不可能对江至晚这个戍边人诉说这满腹不甘。
“有人告诉我,因为新诞生的戍边人,都是一个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他们初步拥有了与命运对抗的能力,却没有与命运抗衡的觉醒。”江至晚自己披上雨衣,戴上帽子,扣紧,轻叹一口气,“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没空给孩子们做心理建设和战前动员了,只能做一场简单明了的交易——用自己的命,去换亲人的命!”
“你总不能把一帮十六岁到十八岁的小家伙扔到笼子外,就让他们与野兽决战,他们一定会四散奔逃,无影无踪。”
江至晚说完,直起身,搂住了庄浩的肩膀:“老庄,世界不一样了,我们没空思考人性,没空搭理公平,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更多人带回去……”
庄浩眼中露出思索的意味,然后闭上眼,问了句:“有烟么?”
江至晚的手,摸向口袋。
不远处忽然传来程星淼的声音:“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爸爸妈妈呢?”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