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子极致的嘶哑,“别糊弄他们了,他们已经不信将军了…”
这…
黄忠顿了一下,他望向身前的这些老兵,此刻…这八百兵也看着他,诚如严颜说的,他们的眼神再没有当初的信任与爱戴,更多的是麻木!麻木不仁!
就像是,他们都知道黄忠是骗子,是在画饼…但是他们都理解黄忠,看透不说透,也没法去说透。
呼…
黄忠不由得呼出口气,他的思绪在脑海中飞快的转动,他在想…这一张“大饼”破灭了,该换成個什么去继续画饼…
唉,画饼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啊。
带着几分惆怅,黄忠看着那干枯的林莽间透过的几缕阳光,对身旁的严颜讲,“你说的对,都是老兵,又坚持到了这里,不是筋疲力尽…谁也不会停住脚步…”
有那么一个刹那,黄忠彷徨了,打从心底里,他开始质疑…他这个翻过米仓山的计划有那么点儿草酸!
或许…他应该只是在山头设置城防等大军抵达;
或许…他可以不这么拼命,但又…或许,那么做的话,他就失去了一次千载难逢痛击敌军,赢下首胜的机会。
“你们是不是继续,我不强求,但我黄忠只要没累死,就要继续翻过这山…还有力气的就跟我一起走,走不动的…分给他们干粮,让他们就地休整等待救援…”
黄忠在严颜的搀扶下站起身子,他的靴子里,裹脚布八天以来都不敢撕开过,汉水和破了老茧渗出来的水,仿佛已经将裹脚布与皮肉粘在了一起。
脚指头想想也知道,等到要撕开的那天,一定是痛苦难当,苦不堪言。
于是,他呲了呲牙,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只是,这一次…不同以往,已经没有兵士站起来,追随着他了。
真的走不动了!
哪怕是爬…也爬不动了!
可就在这时,先行的斥候从干枯的树林间突然穿梭了出来,“黄将军…黄老将军…”
这斥候语气急促,蓬头垢面的形象中,却是难掩兴奋的神色。
“前头…前头…”这斥候指着前面的山峦,居然喉头哽咽,眼泪模糊的哭了,“前头就是沔水…前头就是沔水了,敌军尚未抵达…敌军尚未抵达…不过,那里有敌军的明哨,附近有运送兵粮骡马的痕迹,显然敌军是驻扎在沔水对岸处的…”
这…
这斥候虽情绪激动,但因为破被,声音却不大,只有黄忠与严颜两人听得清楚。
当即,两人彼此互视,特别是黄忠,他一下子打起了二十分的精神,双眸放光…疲惫的面容里荡漾着色彩,他连忙去问:“确定么?确定魏军就驻扎在沔水对岸么?”
“可以确定…”这斥候连连点头,“从灶子升起的炊烟大概可以判断,有八千人以上,正好对应上了夏侯渊的兵马数目,这种时候…出现在沔水这边,除了他夏侯渊…似乎也没有别人了。”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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