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噼啪之声,大帐登时一片通明,帐外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火把的光芒照在黑影的脸上,将脸上的皱纹映得清晰可见,深邃的眸子似一眼古井,幽深不知尽头;一头梳的极为整齐的长发,在脑后绾了一个发髻,一丝不苟,头发一片灰白之色,并未显得苍老,而是添了几分成熟稳重之感;寸许长短的胡须黑白交杂,乍看上去像是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不过樊勇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这黑影赫然是如今奎狼帮的帮主,奎生。
奎生没有理会营帐外的声音,而是缓缓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枚拳头大小的石头,轻轻地抛在樊勇面前的案几之上,没有解释什么,说道:“当年之事,与人无尤,错只错在奎家根基浅薄,怀璧其罪罢了。”
樊勇听出了奎生的弦外之音,疑惑地看着案几之上的石头,拿在手里掂量几下,并未发现何种奇特之处。此物似金,却少了重量,若说类玉,又少了温润。其上并无刀削斧凿的痕迹,也并非雕塑,看不出何种神韵,品不出何种味道。
樊勇压下心中的疑惑,哈哈一笑,脸上现出了然之色,知道这奎生并非是来寻仇的,拍了拍手掌,说道:“上茶!”
营帐厚重的帘子被掀开,帐外立即走进两名身披重甲的兵士,隐约能看见其上泛着白光,竟是结了一层冰霜。这二人端着茶壶,托着茶杯,干净利落的分别给二人各斟上一杯茶水,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将茶壶留下之后,便无声的退去。随着两名兵士的退去,帐外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盏茶工夫不到,这大营便只能听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了。
奎生见此颇为讶然,忍不住夸赞道:“这定远边军如今在樊校尉手上,称得上是脱胎换骨了,日后定能大放异彩,立不世战功了!”
樊勇脸上傲然之色一现即隐,说道:“奎帮主谬赞了,这些崽子们还差得远!”
“奎某不喜拐弯抹角,此物到底是何宝物,奎某并无定论,不过据奎某多年切身体会,此物或许是一种被称为仙家宝物的‘缘石’,其中一些神妙之处,樊校尉若时常佩在身上,自会了解一二。”奎生没有看桌上的茶水,而是耳朵微动,确定并无他人偷听后,转头望着樊勇,淡淡解释道。
樊勇有些惊疑的看着奎生,心中念头百转,“宝物?缘石?”他想不明白奎生为何敢如此轻易的将此物交予自己。若此物仅仅是一块破石头,戏耍自己显然对他没什么好处;若真是宝物,他难道就不怕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不过以樊勇的心机,自是不会问出来的。
“仙家宝物!真是好大的手笔!奎帮主快人快语,先说说条件吧,”樊勇将石头随意的丢在案几上,淡淡开口说道,“不过想来此事难以图谋,先不管此物真假,樊某总要权衡一番此事的代价!”
奎生眼中精芒一闪而逝,郑重地吐出了三个字:“樊校尉果然好气度,奎某此来只为‘缘尘令’!”
“不可能!”樊勇惊呼一声,大声的拒绝道,“整个虞国百年之内,也只有三块‘缘尘令’……”
“樊校尉莫要急着拒绝于我,”奎生打断樊勇接下来的话,说道:“这件宝物十分特殊,完成‘那位’的条件,绰绰有余,等阁下对此物稍加了解以后,便知奎某所言非虚。”
樊勇听到能满足‘那位’的条件,内心顿时火热了起来,不过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思量许久,仍是觉得一团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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