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支撑,艰难维持建隆盛世余晖的同时,也在不断地筛选同道与同志。
经济上的整顿就不需多说了,清酒红人面,黄金动道心,动了人家的奶酪,人家自然视其为仇雠。但是,帝国的经济场,水深且混,可供浑水摸鱼,妥协、交易的空间也大。
关键在于政治上的措施,尤其是范仲淹的选材、用人思想,唯才是举固然是政治正确,放诸天下都颠扑不破的道理,但也不能罔顾现实的政治环境。
因此,当范仲淹开始对恩荫制度动心思,哪怕只是一种改良,再加上一些限制,依旧引得群起而攻,并且注定了其失败走人的结局,因为他触及的是朝廷老贵、新贵所有人的利益,远重于钱财的根本政治利益。
反噬在正统十二年,在河北之乱彻底平复之后才真正到来,都是发动者们深明大义,或者说抓的好时机了
当然,即便改变不了深层次的、根本上的问题,范仲淹还是实现了一些对既有制度的重大撬动。比如,正是在范仲淹时期,文臣掌军,第一次堂而皇之出现在帝国的军政坛上。军功贵族们对兵部的垄断,已被打破几十年了,到了正统年间,在范仲淹的主导下,在一干庶族力量的支持下,趁着“石李之争”,将军功贵族对枢密院军政大权的垄断也给击破了。
“石”指的是石元孙,“李”指的是李光辅,这二人一个是石守信子孙,一个是李筠曾孙,都是帝国根红苗正的老牌勋贵之后。
在枢密使折惟昌病逝之后,为了争夺枢密使的位置,各引援手,斗得不可开交,引发了帝国军令系统内的一次大洗牌。
最后,范仲淹联合萧氏,将世宗时期的名将萧惠,推上了枢密使之职,但与此同时,时任西北巡检使的富弼,被任命为枢密副使,这文臣第一次真正位居帝国武堂,即便是排名最末的枢密副使。
如富弼、韩琦等学院派士人,虽在世宗时期就有名声,并得到充分的锻炼,但也正是在范仲淹掌权后,才真正得到重用。
范仲淹称富弼为王佐之才,若非其大力提拔,富弼得多走十年的仕途,方才能达到今时的地位。当然,富弼的出挑,与他的岳父老相公晏殊,显然也脱不了关系。
…。。
而平定王则起义,虽然以枢密副使石元孙作为主帅,但作为安抚使的敬彦博也是文人出身,并且具备军事指挥之权。在河北战场,韩琦也作为河北转运使、行营粮料使,负责大军辎需供应,手下同样有兵
虽然早有征兆与趋势,但经由范仲淹彻底发动,针对帝国军令系统进行的改革,也显然引发了大量功臣老贵的不满。因此,这让他们直接地感受到,自己对于帝国军政影响力的动摇。
而关于范仲淹对军队“精兵简政”的整顿提议,也同样引发了大量不满,即便他是出于严纪强兵的考虑,依旧让人反感,直觉其手伸得太长。
包括自郭良平之后,势力有所回落的海军系统,都对范仲淹不满,因为他试图裁减由老枢密郭良平制定的“二十年造舰造炮计划”。
范仲淹的倒台,让后人产生了无数的遗憾,让无数眷恋建隆盛世的人其意难平,但是,在正统十二年,他的倒台是注定的,这是由帝国统治阶级集体发动的一次反扑,是一股时代浊流,其势难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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