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顿生如芒在背之感,周身的温度都跟着降低不少。
他连忙缩了缩脖子,住了嘴。
楚无恨挑了下眉,单手撑着下颌,没什么表情的说:“继续。”
谢霜歌羞耻的抓狂,“别说了,快住口!好丢人啊!为什么说出来会这么丢人?”
明明绣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当时她满心都是沈含誉戴着自己荷包的样子,想想就开心,如今亲眼见到了,她只想邦邦给他两拳。
辛止听不到她的声音,按着楚无恨的意思继续往下说:“在来行宫前,公主悄悄见了沈含誉,把荷包送给了他,说是当做定情信物,沈含誉收下了,当时表现的很开心,但转头就扔到一边收了起来,据说在行宫的时候还被他拿来垫了桌角……”
“垫桌脚?”楚无恨身子一倾,扶着书案缓缓站了起来,面覆寒霜,眼如深渊,“好一个沈含誉,好一个垫桌脚。”
公主的心意就这么被他随意糟蹋,今天竟然还敢拿出来和自己炫耀?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辛止一个哆嗦,骂道:“对,这个沈含誉真不是个东西!人家公主金枝玉叶,对他一片痴心,他不说多上心,起码的尊重该有吧?竟然拿人家的荷包去垫桌脚,简直太丧良心了!”
谢霜歌在玉佩里已经抬不起头了,“别骂了,再骂我都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了。”
她脸埋在臂弯里,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彤彤的,看着像是要滴血。
楚无恨刚想动,手指碰到玉佩边缘,忽然就冷静下来。
他垂眸一看,玉佩不知为何又红了些,不过他猜可能是气的。
“主子打算怎么做?要我们再去卸了他的车轮吗?”辛止说着又否定了:“不,卸车轮太便宜他了,直接把马车拆了,让他们走回去,省的路上您看着碍眼。”
楚无恨:“……”
“你觉得他们蠢到不会再买一辆好的马车?”
辛止:“……”
他讪讪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是,属下糊涂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你和我出去一趟。”
楚无恨说着大步离开,扭头进了卧房。
谢霜歌好奇他要做什么,勉强把头从臂弯里拔出来,盯着玉佩的小窗看,就见这人走到衣柜前打开自己带来的包袱,从里面翻啊翻,翻出一套乌漆麻黑的衣服。
谢霜歌:“???”
夜行衣?
你要做什么?
下一刻楚无恨解下腰间的配饰,包括玉佩,绕到屏风后换衣服去了。
谢霜歌看着玉佩里的画面变成了房梁,犹在梦中。
他该不会是想去……偷吧?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皇帝心腹,换上夜行衣去偷东西,这说出来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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