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梁丘寿亦是苦恼,说道:“可是朝廷下的这道文里就是这么说的!”
“府君,恕下吏直言,而今海内沸腾,民怨甚深,盗贼群起,朝廷不想着安抚百姓、平定盗贼,却还要千方百计的搜括民财,这岂不是抱薪就火?下吏真也不知,朝廷是怎么想的!”
梁丘寿说道:“朝廷怎么想的,你我怎会知道?”
“府君,以下吏拙见,朝廷之此诏,诚为错也!”
梁丘寿说道:“话不可如此说!朝中衮衮诸公,他们的眼界见识,总归是要比你我强的吧?圣上天威,所思所求,亦非你我可测。朝廷要郡县上送奴婢口钱,或许……”
孔昱问道:“府君,或许怎样?”
梁丘寿说不下去了,他想说,或许是自有其道理,可不管怎么看,当此海内民怨渐深的时候,却还要继续搜括民财,实不像是有道理的、该有的政措。
他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这些不必多说了,毕竟朝政非是你我可议的!非沮宝货者,投之四裔之前鉴尚在,你我不可不察,不可不慎。”
宝货,钱币之意,王莽立了个法,凡是非议、拒绝他的币制改革的吏民,统统流放到边地去。鲁国郡中,就有不少士民因此而被流放。
孔昱是孔光的族子。孔光乃是前汉的三朝老臣,为官非常谨慎,有过“不言温树”的典故,与家人闲谈到长乐宫温室殿里有啥树时,避而谈其它,连有什么树都不肯说,足可见其人之慎言慎行,但是孔昱没有他这位已经过世的族父的这份谨慎,却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他说道:“府君,堂上又没别人,只有君与下吏,还有什么可说不可说的?难不成,府君还怕有人偷听墙根,把君与下吏给举报了不成?府君!朝廷的此政,依下吏看,就是错了!圣上也不知是听了谁人的谗言,颁了这么个诏令下来!非仅如此,府君方才所言之非沮宝货,投之四裔此法,府君,下吏以为也是错的!朝廷把币制改来改去,吏民……”
梁丘寿知道孔昱是个暴脾气、大嘴巴,不敢任由他说,赶忙把他打断,说道:“这些都不必说了!你我说了没用。我就问你,你说,对朝廷的这道下文,我该如何回复才是?”
孔昱说道:“府君,按实际情况回复就是!咱们郡有奴婢的吏民人家就这么多,奴婢也就这么多,朝廷要是不信,大可遣使下来核验!正好让朝廷知道知道,何止奴婢口数现下我郡不能与往年相比,便是民口,比之往年,也已是凋零到什么样子了!”
这话倒是让梁丘寿想起了一事。
他问孔昱道:“前几天大雪时,我巡鲁县,道上与各里中时见冻死、饿死的百姓。这才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再下两场雪,郡中那些贫寒的百姓可该怎么活?恐怕冻饿而死的会更多!我叫你们想想办法,问郡中的富户们募些粮来,以备做赈济,此事进行的如何了?”
梁丘寿还算是个爱惜百姓的官,前几天大雪,他巡城时,看到了好些冻死、饿死的穷苦百姓,心中怜悯,有心赈济,奈何郡府乏粮,因就起了向本郡的豪强大户们募粮赈济的心思。
但是,为了办“诸有奴婢者,率一口出钱三千六百”此差,他已是把郡中的豪强大户们得罪了,他自知若是他亲自出面来办此事的话,只怕是半粒粮也讨不来,故就把这件事交给了孔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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