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武怒道:“是不是你的药不好使?你老实告诉我,从事的伤究竟啥时能好?”
眼看就要到东海郡了,要是联系不上高长的朋友,则他们到了东海,投到力子都帐下以后,前途会是如何?这是不言而喻的。
不仅曹幹、曹丰昨晚谈起过这个话题,田武等人这几天来私下里也不少谈论此事。
郭医没了往常的傲然,搔首支吾,说道:“我的药当然是好使的。”
“你的药若好使,从事咋昏昏醒醒的,一直不见好转?你给我说个准信!从事这伤,你到底是能治好,还是不能治好?”
眼看着高长这情况,郭医岂会心中无数?他已知道,高长定是命不久矣,——其实按他看来,高长能活到现在,已然是个奇迹,又哪里敢再向田武保证,高长的伤他能治好?十天八天必好这话,更是断然不敢再说,末了,他只能说道:“从事此伤,我必尽力而为!”
这话一出,众人心头皆是一沉。
田武劈手拽住了郭医的衣襟,怒道:“什么叫尽力而为?”
如前所述,大家伙如今造了反,谁也不知道哪天会受伤,因而就是鲁莽如田武、位尊如高长,对郭医一向来亦都是相当尊敬,然而此际,既是心忧高长的伤势,也是惶恐到了东海,投到力子都帐下后的前途,田武情急之下,竟是要对郭医动起粗来。
曹丰慌忙制止,拽住田武,说道:“阿武,你别急,郭医的医术高明,有他在,从事的伤想来定是能好的!”
田武又急又怒,说道:“定是能好,是何时能好?转眼就要到东海郡了,从事说给他的朋友写书信,书信还没写,可就又昏迷过去!曹大兄,你说,这可该咋办?”
高长的朋友,大家都不认识,这封信仅有高长能写。
但是信尚未写,高长就又昏迷,田武问底下该怎么办?曹丰又如何知道底下该怎么办!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俱无对策。
陈直到时,正是曹丰等人相对犯愁,皆束手彷徨之际。
……
直到听到了陈直说话的声音,曹丰几个才知了陈直的到来。
陈直说道:“我听说你们高从事醒了?”
曹丰、田武等忙收起心神,向陈直行礼。
曹丰恭敬地回答说道:“是,我家从事刚才是醒了,但醒来未久就又昏迷过去。”
陈直探头往肩舆上的高长看了眼,见高长闭着眼,脸色昏暗,果然又是在昏迷之中,说道:“才醒就又昏了?你们从事这伤,仍不见好转啊?”
曹丰忧心说道:“是啊。”
陈直说道:“原本我部中,倒是有位医术高明的医士,只是在打田家坞堡时,他和我们失散了,现下也不知是生是死,身在何处。不过你们亦不必太过担心,咱们就要到东海郡了,力子都帐下部曲万余,高明的医士肯定不缺。等投到力子都帐下后,你们高从事在那边不是有朋友么?不妨可以请他的朋友,给他找个医士来,你们从事这伤,总会是能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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