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研讨去,不仅没有开发价值,而且应当早日拆掉,早日还百姓一份安全。不然,政府就必须花大钱加固。如果等到房崩砸人,发生群死群伤的事件,不是开不开发的问题,而是一届政府是把人民安危挂在心上,还是丢到爪哇国的问题了。
专家学者越说越开,所以……
我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对冬子说道:“最后论证个面目非全。不能开发,毫无价值。”
冬子一脸懊丧:“如果论证可以开发,我这个失误可以原谅。偏偏论证毫无开发价值,这次招商引资失败,领导们就全怪罪在我头上。我现在成了乌乡市的罪人。”
冬子也感觉自己有罪似的,全身发抖,哭了起来。
我劝道:“别哭,现在要处理你,是吧?”
冬子听得,哭得更厉害。
我吼道:“哭能解决问题?”
他才抹了一把泪,断断续续说完。
原来等客人走后,市里负责这次活动的总指挥,敲着桌子道:
“这样的接待水平,来几个民间人士,就张三不满意李四发大火。若是接待重要领导不是会一塌糊涂?这次不管是什么人,加重处理,以儆效尤。”
最后的处理初步意见是,准备把冬子调离机关,放到乡下去教书。说到这里,冬子又开始哭。
看着他泪流满面,我也不禁有些伤心。
我理解他的心情,在本市他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像他这种人,一旦正式研究如何处分时,一定全票通过。
现在,他在乌乡市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我了。
他也知道,只有我向师父求情,也许有点挽回的可能。
我愣在那儿,久久没有说话。
这件事,在冬子看来,他犯了大错,因为出错,让申家院子的旅游开发泡了汤。而真相是就算接待工作天衣无缝,这件事也会泡汤。
这就等于算命先生的所谓四柱,人一出生,四柱已定,生死贵贱,早已命中注定。
我不敢把真相告诉他,而是突然发出了一阵长笑。
这叫治奇病用怪药。
他听见这声长笑,不哭了,吃惊地望着我。
我冷笑道:“像个男人好不好?苏轼一生流放,流放到哪里,就在哪里吃喝玩乐,吟诗作画,发明‘苏坡肉’。换得你,不得早就上吊自杀了?教书就教书,饭碗还在嘛。”
冬子哭丧着脸:“刚谈了个女朋友,马上就会吹。”
“吹就吹,乡下末婚女老师多的是,再说,找不上女老师,找个村花也不错啊。有首歌不是唱的这个?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辫子长又长。”
冬子埋怨道:“你没把我的痛苦当成回事。”
我掏出手机:“师父,您到了家吗?到了啊,好,我马上回来见您。”冬子一听,提起我的行李箱一路飞奔。
他扬手拦住一辆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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