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熟人,一时误会了,你们下去吧。”
那些护卫朝程叉手作礼,看了长青先生一眼,也不敢多言责怪,匆匆离开房间,紧闭大门。
程起身想要穿上衣服,却忘了裤子被自己脱到何处,只能随便扯下一条帐幕围住下身,顺便找到一坛没喝光的酒,用酒勺舀酒喝。
察觉长青先生目光,程递过酒勺:“你要不要喝?”
“没看出来,你竟是一个沉迷酒色之徒。”长青先生看也不看。
“怎么?朝廷法度不准我沉迷酒色?”程随便找一处坐下:“前段日子拼命厮杀,把脑袋挂在腰上过日子,现在好不容易熬过来,难不成还要我学着和尚
吃斋念佛、清心寡欲?”
“人生在世,吸风饮水、食谷啖肉,皆属寻常。”长青先生一副指点无知庸人的模样:“为求子嗣绵延,男欢女爱、闺中之趣,也无可指摘,但关键在不可沉迷其中,以至于心神昏昧。像你这般沉迷酒色,只怕迟早发萎骨枯,动摇武功根基。”
“放心,我天赋异禀,一晚上十几次都没事。”程说这话时还面露得意之色,让长青先生眼角抽动。
“对了,你来胡月楼干嘛?”程伸了个懒腰:“如果是宝昌社有事,老苏也不会让你来找我。”
“是我找你有事。”长青先生说完这话,取出一道符咒,发火点燃,然后朝外一扬,无形法力笼罩整间上房,似乎将内外隔绝起来。
程看得出长青先生郑重其事,于是收起松懈玩闹的神情。
“可还记得我们从天池打捞出的方尖石柱?”长青先生同样坐下问道。
“记得。”程面无笑意:“你那时候当众怒斥母夜叉,要不是老苏拦着你,估计真要上去跟她拼命。”
“你不是术者,不明白我们对于精进法术一事,怀有何等强烈的期盼。”长青先生低下头去,语气沮丧:“前天夜里,周炼师仙去了。”
“节哀。”程也不晓得其他安慰话语。
“光是节哀还不够。”长青先生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与周炼师都亲身经历过法术反噬,你可以说我们是妄自尊大,也能归咎于妖人阴谋算计,但说到底,还是对异域法术知之甚少。”
程当然不会想到这些,只能默默听长青先生继续说:“大清净寺的和尚,虽然也死在天池,但他们当时的确牵制住了安屈提。佛门神通以内发为宗,哪怕是勾招法界中的本尊上师,以求赞功借法,根基处仍是自性圆满、佛我智合。
“而在道门看来,世间万物莫不是由先天一炁演化而成,万气周流变化,日月星辰、天地山川、鬼神精怪、动植物类,俱是如此。道门法术说到底,便是役神御气、变化万物,成就高深者,足可呼风唤雨、移山倾海。”
“你要我做什么?”程趁机打断,长青先生一谈到熟悉事物,便会自顾自地说个没完。
“我打算把方尖石柱上的文字图案拓印下来,想请你帮忙。”长青先生目光炯炯地看向程。
“那几根石柱眼下安置在都护府内,被严密看守起来。”程也难得严肃起来:“母夜叉说了,那东西归内侍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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