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呆愣半晌,贾珍不由得缓缓地抬起手臂,拱手说道:“我儿自幼无知,若能伴在贵公子身边,我觉得必有进益。只是我出京匆忙,并没有待得多少礼金,可以奉送甄老爷。”贾蓉听了这话,先是惊得身子一震,再就觉得如此才会更加安全,也就暗呼口气不语。
慨叹几声之后,甄应嘉摆摆手说道:“旁的不说,蓉哥儿远游,珍大爷总要给他出几个路费。只金陵宁国府内尚有资财,再就是城外田庄,若不在意价格卖出,倒也足以让蓉哥儿周游四方了。”
贾珍连忙回道:“不是甄老爷提醒,我还真的就糊涂了。”
甄应嘉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说一两个月内必要成行,随即告辞离去。贾珍思忖再三,只得认同此议。他还没开口,贾蓉先就跪了下来哀哭不止。
仔细打量着这个儿子,贾珍先喝止了他的哀泣,再叹气说道:“你太爷为了宁国府飞升,我说不得也要顾及子孙。虽然甄老爷说得吓人,但我想着我们倒也并未牵扯什么大罪过,不一二年也就再无牵扯。”
贾蓉不敢回绝,只是连连称是。
贾珍即便知道这个窝囊儿子只是个纨绔哥儿,却也只得为后代考虑,不再予以呵斥他胆小怯懦什么的。
再想了想,贾珍红着眼圈,落泪说道:“攒出一些银子令你远游,只记得要节省些。将来我宁国府贾氏振兴,或者还要指望。”
贾蓉磕头连声,保证着说道:“若能成行,儿子必如父亲所说这般,谨慎从命、再不敢乱为!”
贾珍抹了眼泪拉起他,随后按照甄应嘉的提示,开始快速地整理、转卖宁国府资财与田亩。
既然要做这样的准备,这对父子也就暂且耽误在了金陵。留在长安宁国府内的尤氏,盼望丈夫与儿子早归的同时,再又过荣国府拜望贾母的时候,听王熙凤说及了一件令她诧异与揪心的事。
“别说大奶奶着急,听说就连周瑞的女婿来拜问他们两口子的时候,都顺嘴问起过呢。”王熙凤说着,眼神紧盯着尤氏。
也已知道冷子兴身份的尤氏,立刻懂得这位婶子的语意。这就是说,贾珍父子仍被有关机构盯住不放呢。
哪怕见到王熙凤的眼神里除了警示,更多的含着揶揄、看笑话、看热闹的成分,尤氏原本就畏惧她,此时又何敢与其口角?
只得道了谢,她带着丫鬟炒豆儿从两府之间的侧门、夹道溜回了东府。才回到后堂,她再见到贾珍的侍妾佩凤、偕鸾、文花等人,各自带着悲戚的神情近前。
不待她们开口询问,尤氏自顾低声喝骂道:“都快滚回各自屋里候着去!就说急切,你们几个脸上却是粉儿少了,还是嘴上的胭脂淡了?若不是你们狐媚着一味挑唆哄弄,老爷能,”说到这里,尤氏既是畏惧又觉得连带自己也逃不脱,也是说不下去。
那三个妾室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灯,都用手里捏着的帕子哀哀戚戚地哭了一会儿,只说“并没有多陪伴老爷几时,却一样地受了惊吓”。
不耐烦地催促这几个“狐媚的”回去,尤氏才要坐下来略作喘息,又听丫鬟炒豆儿来报称:“少奶奶来给太太拜礼请安。”
说着话,贾蓉后娶的妻子许氏,在几个丫鬟的陪伴下低头进来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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