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这身子骨也太虚了,闲着无事的时候可得多锻炼,别学你爹整日酗酒。”
“我懂的六叔。”
张武心虚点头,抹了一把脑门的汗。
又往后走过几个牢房,突然撕心裂肺的惨叫与鞭打声入耳,听得他头皮发麻。
可马六却见怪不怪道:
“受刑之人是京城有名的富户,最近两年投机倒把,攒下丰厚家业,结果在路上不长眼,碰坏威远将军之子的瓷壶,说是太祖爷赏下来的东西,要他赔偿五万两,拿不出钱来,便只好投入大狱。”
不理张武的目瞪口呆,马六狞笑着说道:
“其实大家都晓得那瓷壶是假的,不过找理由讹人罢了,可谁让他家银子多呢?”
六叔用力一摇呆滞的张武,有些兴奋说道:
“这可是个肥差,只要把银子‘打’出来,那威公子得六成,我们怎么也能拿四成,分润下来,大伙少说能得五十两,今晚又可以勾栏开荤了。”
不知不觉,一层细密的汗珠,爬满张武整个后背,让他浑身发凉,心都冷透了。
钱这东西,真不是想赚便能赚的。
纵使你有一万种发家致富的方法,也撑不住权贵子弟的眼红病。
盛世还好一些,律法严明。
但这可是天下大乱的年代!
权贵子弟就等着你发财呢。
多少年的努力,也不过是给权势做嫁衣。
将军之子,收拾你个无权无势的狱卒,那还不是杀鸡一样容易?
蛮族马上就要打进来了,这些权贵子弟还在醉生梦死,盘剥百姓,真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味道。
“这还只是单纯家里银子多而已,若是把什么酿酒秘方,制盐秘方搞出来,能让你世世代代富贵下去,那可就不是碰瓷了,就算蛮族不来,城中贵族也会带领差役大军暴力破门,灭你全家老小!”
一念至此,张武什么雄心壮志都没了,只想老老实实当自己的狱卒,先安稳活几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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