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勤却一个人跑到不被哀乐打扰的地方打电话:
“桥体已经坍塌了。”
“对,是这样。”
“骨架?”
“骨架也保不住,接下来这几天基本都会坍塌。”
“修复的可能……”
“没有修复的可能,只有重建这个选项。”
“我不确定有没有人能够重建。”
“对,一直都没有找到,可以继承这项非遗技艺的人。”
“是有几个学徒,都是比较有经验的木工,但都还没有掌握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的精髓。”
“行,我尽快搞清楚原因,出一套方案。”
“是,我是有做过一个万安桥的模型。”
“模型和实实在在把桥建起来不是一个概念……”
聂广义的手上,拿着一个不锈钢质地的盘子。
是宣适拿来装炸五香的。
他在聂教授的背后听了一会儿。
越听越安静,像是连气息都隐去了。
聂广义手上的不锈钢盘子,在聂天勤说自己【是有做过一个万安桥的模型】的那一秒,化身飞盘,直接掠过聂天勤的头顶,飞到了不知道哪家人的院墙。
而后,随着“哐当”一声巨响,落在了离聂天勤只有不到半米的脚边。
聂天勤吓了一跳,赶紧挂了电话,转头查看是哪家的熊孩子。
很快就发现是他自己家的。
“干什么呢,大头。”聂天勤习惯性地喊了一句。
用的是十几二十年前教育聂广义的语气。
喊的是当时经常用的小名。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聂天勤有些后悔。
他和聂广义的关系,早就不是十几二十年前的父慈子孝。
当着聂广义带来的朋友的面,叫他“大头”,有肯定会让事情雪上加霜。
聂广义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头大。
即便是回去翻照片,顶多也就一岁之前,比例稍微有点失衡。
幼儿园的时候,聂天勤骗他说,大头是聪明的意思。
聂广义信以为真。
到了小学,自己到处和别人说,小名叫大头。
从小学二年级开始,一直被同学调侃到毕业。
聂广义刚上初中的时候,就非常反感有人知道他的小名了。
三令五申,绝对不可以在任何公开场合,用这么不合实际的称谓。
从那以后,只能他喊别人大头,谁叫他大头,他就和谁急,聂天勤是唯一的例外。
一直到高考之前,聂广义和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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