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些好话说,却见熙嫔娘娘垂头丧气的。
云皎摆手:“谢谢太医,你回去吧。”
“娘娘哪儿的话,这是臣的本份。”
章太医回去太医院的路上,就被拦了四次。
分别是不同的太监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往他兜里塞沉甸甸的荷包,问他咸福宫那位的身体状况。
“公公这是在干什么?”
章太医伸手推拒,义正辞严:“我对熙嫔娘娘忠心耿耿,要我出卖娘娘,绝对不可能!”
这时,第二个荷包就送上来了。
比前一个还有份量!
章太医:“我是有医德的。”
当第三个荷包送到手上时,他想到熙嫔的脉象结果没有不可说之处,便道:“熙嫔娘娘的脉象稳健,只是问了有没有孕相的事……那到底有没有?很可惜没有。唉,为什么要逼我犯了全天下太医都会犯的错啊!”
回到太医院时,章太医不忘派人去咸福宫,将今日的事告之熙嫔。
这才是长久之计。
而跑腿带回来一张纸,纸上写着四个字:
“五五分账。”
……
《论语》足有一万六千多字,皇帝罚抄书,那肯定不能三天撒网两天打鱼的,云皎心无旁骛地抄了六天,才将其呈上去。这六天里,皇帝一直刻意的不去看想她,沉溺于批改折子之中,哪怕是踏足后宫,也是完成例行公务一样只去高位嫔妃里坐坐,去启祥宫看静妃母子时,甚至刻意避开了云皎的行踪。
只有在与她无关的事情上,他才是皇帝。
一跟她沾边带故,他就从天子变回凡人。
“皇上,这是熙嫔娘娘抄的《论语。》”
“拿下去烧掉。”
皇帝看都没看,就吩咐道。
“是,奴才这就去。”
迎禄低着头回话。
案前折子上的字像是会跳舞,每一个字都读不进眼睛里,皇帝看了一会,烦闷地将宗卷掷于一旁,叫声迎禄。
太监总管赶紧进了门槛:“奴才请主子示下。”
“熙嫔还有再闯祸吗?”
“宫中这几日过得平静,倒没再听到熙嫔娘娘有新鲜事儿,只一件,六日前她传了章太医去诊脉,据说是疑有孕相,后又有感不适,最终发现是虚惊一场。”
为帝王家开枝散叶是嫔妃的本分,皇帝却想象不出来她为人母亲的景象。]
原来她心里,也是想和他有一个孩子的吗?
他不作声,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万种思绪飘过心头:
“……熙嫔抄的书,烧干净了么?”
迎禄嗳了声:“奴才给秦来财那小子烧了,奴才这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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