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土匪抓住无奈落草了半年,逃脱后混过难民营地,与狗争过食,最后还让人骗去军营中替一户富贵人家的公子服役,而许为挣扎数年为的不过只是填饱肚子。
若是高振知道许为的人生经历,就不难明白,许为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种类的人。
都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许为从八岁起就没吃饱过几回,以往三年又在塞北日日经历生死折磨,他虽相貌温和有礼,眉眼长得比意气风发的文人还要熠熠有神采,骨子里却依然还是只想活着,只想吃饱饭,只想有仇就报的野兽。
因而许为这样的人,高振和虞大江都无法理解,他们这样有权势的人对于自己无法理解、无法掌握却又很有威胁的人,向来都是除之而后快。
可惜高振已经没机会再耍什么手段,许为的白净却看起来就无比有力的手已经伸向了高振,在一旁照看弟弟的张龙回头望见这个场景心中直呼不妙,谁曾想道理这个本该鸣金收兵、来日再战的时候,竟还会杀机四起。
陆敏早就发现许为似乎有杀心要宰了高振,不过他没有出手阻止,他最好许为能够简单除掉高振,这样自己或许就不需要再想着去填《梵本三昧经》的无底洞,毕竟他为了妹妹已经夸下海口说关于买《梵本三昧经》的钱,陆家都会自掏腰包无需宇文家偿还。
若是牺牲一个许为便能够简单夺来《梵本三昧经》,那么他陆敏何乐而不为呢?至于自己妹妹的小心思,和整个陆家倾家荡产的落魄相比,似乎暂时也没有这么重要了。
许为用手掌感受到了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些的中年男人究竟有多畏惧,因为他只是把手轻轻搭在了高振的肩膀上。
高振望着身上被打得满是伤痕血迹,神色却渐渐恢复轻松与散漫的许为,全身的颤抖也没那么严重了。
许为拍了拍高振声音低柔道,“无论如何都想要得到一件东西,为此会不择手段的人绝不仅仅是高老板一人,这柄大隋长生刀就暂时放在高老板这里,在不久的将来我定会将其买回,并开出一个高老板无法拒绝的价格。”
高振倒也没想到许为这种双目空洞的男人会如此沉稳,壮着胆子道,“好啊,那你就快滚去筹钱,没有五万贯我是绝不会卖的。”
“这柄刀的价值,无法用钱来衡量。”许为退后一步望着高振手上的大隋长生刀,“你不明白这把刀存在的意义。”
许为不是不能直接夺了刀就走,可这样自己便又成了强盗和理亏的一方,既然高振勾结了蒋州州府的强权,贸然抢夺大隋长生刀只会让许为自己落入有理说不清的圈套,这些都是许为刚刚在旁观虞大江一连串做法感悟到的。
市井坊厢不是塞北战场,杀人夺物必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如若没有能站得住脚的事实依据作为佐证,那么自己最终只会被州府、县府抑或行会这类本就占据着权威和公理组织给碾碎驱逐。
要保护好自己和陆晓,一切事物都需要更多的思量,绝不能轻易让自己的把柄或小尾巴落入奸诈狡猾之人手中,这就是许为在被高振招惹后没有再急于有仇立马就报的原因。
此外,许为其实还有另一个考量,宇文成龙或许不了解,但司马玉戡是知晓大隋长生刀一切来龙去脉以及其另外一种珍贵价值的幸存者之一,也就是他所有心思都扑在《梵本三昧经》上,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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