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死亡从来都不是最好的惩罚。
谢柏安虽已过了花甲的一半迈着古稀而去,但雄心和眼神都跟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别无二致。就在这短短等待隐山卫拿回地图的时间,他已经从一开始直勾勾盯着帮众人泡茶的赌坊小姑娘,到出言和伸手调戏对方了。
谢家这位老家主那一双得意扬扬的丹凤眼,一副越老越妖的顽童嘴脸,就连平日里也没少跟良家妇人纠缠的宇文成龙都嗤之以鼻。
但不得不说,谢柏安那个身高体魄以及皮肤,除了脸上的黄斑外怎么看都不像是已经过了花甲岁数的老人,甚至说他还没到知天命的岁数都会有人信,实在也算得上是驻颜有方了。
“看什么看小子。”谢柏君调戏着小姑娘时注意到了许为哭笑不得的模样,顿时来了些火气,“这张桌子上,谁都配说老夫闲话,就你小子不配,还在那笑,老夫都不想跟你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喝了一大口胡椒羊汤的许为呼出一口满意的热气,他当然知道谢柏安为什么讨厌他,非但不避让反是伸了个懒腰,神情散漫道:“袁秋宁要走,谢老板你是拦不住的,既然她没少帮你解决谢家的麻烦,何不好聚好散?”
听了许为的话,谢柏安连调笑小姑娘的心思都没了,重重在桌子上拍了一记,果真如上了脾气的年轻小伙子一样。
不过与接下来可能会动手的小伙子不一样的是,谢柏安很快就恢复了神态自若的模样,撇头对着许为挑衅道:“秋宁走不走,跟你也没关系,即便你让她走,她就会走吗?她既不会听你的,也不会听我的,这就叫宿命,懂吗小子?”
许为知道谢柏安指的是陈文傲,撑着头没有丝毫恭敬的意思,“我跟她本来有同样的宿命,但现在摆脱了宿命的我不是活得好好的?秋宁她不会一直被操控着的。”
“那就不好说咯,反正只要她留在谢家、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依着她,她想要什么身份、想要什么东西我都能给她,小子你有什么?”
谢柏安说这话的时候陆敏刚好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指着刚进门的陆敏,盯着许为笑道:“就靠着你这位大舅哥?寄人篱下你还想跟秋宁长相厮守,省省吧小白脸,日子不是你这么过的。”
“切,你们江南人玩得可真花呀。”听了半天的宇文成龙喝了口茶,冷不丁地冒出了两句话,“那种干干瘪瘪,板着张死人脸的女人有什么好的,谢老君你带来那两个小妾哪个不比她风骚粘人?就连那陆晓,也算得上南方可人,不知道你俩在置什么气。”
谢柏安虽然心系南陈复国大业,但明面上碍于宇文成龙背后的官家势力,只能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道:“贱内也有些年纪了,身子骨打小孱弱,当然入不得宇文公子法眼,至于我那两个勾人的贱妾,一会便让人将他送到宇文公子房里,让公子好生调教调教。”
宇文成龙做事托大、性子高傲,只要有人捧着,他自然高兴,这是吃了再多亏也改不了的本性。
可谢柏安家大业大就怕宇文成龙这种一句话便能搬弄是非、翻云覆雨的士族官家子弟,许为却是丝毫不惯着。
“公子若是没什么事,难道不会去催促催促你爹的走狗快些过来逼虞大江开城门吗?现在火都快烧到眉毛了,换我肯定不会有闲情坐在这喝茶,还竖着耳朵听别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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