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智这边,一行四五名官员正在进言:“当务之急,当令常岁宁出兵驱逐卞军,讨伐逆贼,取回京畿!”
见少年储君神情犹豫不安,一名老臣怒其不争地道:“此处乃是大盛之东都,殿下何惧之有?”
“圣人病重,连医士也道情形不妙……”有官员压低声音,道:“一旦有变,殿下即刻便可在东都登基……若想弹压住常岁宁,殿下便需早早拿出君主该有的威仪来!”
一名御史神情慷慨:“没错,东都洛阳依旧姓李,仍是李家和殿下的洛阳!”
太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弱弱地问:“这些话……诸位敢出去说吗?”
几名官员脸色一阵变幻,那名御史道:“……有何不敢!”
见他似要立刻出去践行此事,两名官员将他拉住。
太子见状,叹口气,道:“诸位的用心我都明白,但眼下常节使不在洛阳,而圣人尚在……倒不如暂且静观其变。”
这句铺垫诸多的“静观其变”,若是深思,便不难发现,其本质不外乎是一种“什么都不做”、“先这样吧”,听之任之的文艺体面说法。
有官员面露恨铁不成钢之色,还欲再言,却被同僚打断。
储君被明氏操纵多年,难有主见,上不得台面,还需慢慢教养,急不得,要有足够耐心。
为首的官员遂行礼道:“殿下一路奔劳,暂且歇息,我等先去见一见那位传闻中的钱甚先生。”
据闻此人是常岁宁的心腹,洛阳城中一切事务皆由其做主定夺,他们不妨先去会一会此人,探一探对方的态度。
李智点头,目送那些官员们离开,缓缓松了口气。
魏妙青从里间走出来,道:“殿下别听他们的。”
“如今都这般光景了,常节使怎么说,咱们便怎么做。”魏妙青道:“若不是常节使,殿下这会子八成已经没命了,哪儿有承了人家恩情,还要想着将人家当刀使的道理?”
又道:“更何况,常节使这把刀,殿下也拎不动啊。”
“是。”李智点头如小鸡啄米:“我都明白。”
魏妙青拿“孺子可教”的眼神满意地点头,道:“我要去看一看我父亲母亲,晚些回来。”
李智先是点头,而后突然从椅上起身,快走几步跟上魏妙青,试着问:“我……我能一起去吗?”
魏妙青回头看他,只见那已比自己高了足足一个头的漂亮少年,拿真诚的眼神请求道:“我在此处很不习惯……一个人有些害怕。”
于是,魏妙青只有带上这只拖油瓶,悄悄溜出了宫苑。
魏家在洛阳城中置有一座别院,是郑国公专拿来养牡丹用的。
郑国公府族人众多,注定没法子全部离京,还有些在离京的路上失散了,郑国公夫妇也是今日晨早才在此处安顿好。
郑国公已经吩咐了仆从去各处打探消息、打点人脉,此刻便一边忧心族人,一边叹着气浇花。
段氏则在指挥着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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