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时,晏川行悄悄来了北都。
之所以偷偷摸摸不声张,无非是不想惊动他岳母大人。
他一路骑马而来,没进城,直接去了南郊别院。
天将傍晚,庄子里炊烟袅袅,劳作的庄户皆归家歇息,田里静谧无人。他纵马疾驰,忽见一只鸽子自别院中飞出,他心下一喜,又加快了马速。
家里的信鸽认主,发信必须由老二或是专门培养的养鸽人才行,原本培养的两个养鸽人都留在了扬州府,故而老二此时必定在别院。
晏川行见女心切,健步如飞地赶去新建的鸽谷,可临近之时忽然听见了陌生人的呼吸声。此人呼吸清浅绵长,功力颇深,以晏川行的道行,几乎要走近才能察觉。
老二那丫头空有功夫架子,没这功力,柳清仪年纪尚小,功力也不到家,会是谁?
他收敛呼吸轻手轻脚地靠近院门,只见一面鸽笼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连帽披风的男人,个头很高,看不出年纪,正伸手掏鸽笼里的鸽子。
晏川行断定这肯定不是老二招来的人,因为老二不会放他一个人跑来这里抓鸽子玩。
以前山里的鸽谷也遭过贼,是生意上的对手搞破坏,下药毒死了一批鸽子,害得老二大病了一场。
想到这里,晏川行掏出了随身带的匕首,可还不等他出招,便见那背对他的男人已经侵身至两步以内。
他头皮一炸,感觉今日不能善了,此人功力在他之上,竟然能悄没声息地近他的身!
他吃力地闪身躲开当胸一击,顺势下腰以匕首刺其腰腹,对方身如鬼魅,以一个极刁钻的角度避开了这一刀,紧接着又迅速出手,朝他的喉咙要害处袭来。wǎpkānshμ5
此人招数快且狠,招招都是奔着要命去的,晏川行一介商人,功夫只够自保,遇上这样的高手就见了短,没几招就被对方打掉了手中的匕首,手腕疼得几乎使不上力。
对方再次攻向他脖颈,晏川行避不开,预感小命休矣。
然而预想中的致命疼痛没有来,对方不知为何收了招,又听他不确定地开口:“晏家主?”
诶?是熟人?
晏川行衬着一点天光仔细端详黑帽下的人,一愣,“是你?”
“咳咳……”
裴修忽然有点儿不想活了,他刚刚察觉到有个练家子做贼似的靠近,以为是意图袭击他的人,下手也就没留情,打死都没想到是未来岳父!
“晏家……伯父。”他摘下帽子,冷风掠过他冒了汗的头,冻得他一哆嗦,“是我莽撞了,没认出您来便出了手,没伤着吧?”
晏川行为赶在年底前进北都,一路奔波,脸没洗胡子没刮,换身衣裳就能直接入丐帮,与往日俊朗潇洒的形象天差地别。
当然,他多少也有些故意如此,生怕入了北都叫侯府的人认出来,没想到居然惹了这么大一乌龙。
“好小子,你身手居然这么好?”晏川行根本顾不上在意他冒不冒犯鲁不鲁莽的事,只是惊诧于裴家病秧子老二居然是个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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