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皱眉思索,倒是个好主意。自来皇位继承都是贵族与朝臣决定,从未考虑过民意,既然是一国之主,那就不能只考虑贵族利益。
再者,如今百姓对朝堂多有失望,若叫他们参与择储,倒不失为一个收拢民心的好法子。
“裴爱卿所言有理。”片刻后圣上作出了决定,“朕准了,此事朕会交由内阁去办。”
裴修:“圣上圣明。”
“你们谁吃桔子了吗?”圣上一直隐隐闻到一股桔香。
晏长风扣了扣手中的桔皮,然后展开手掌,“是臣妇吃的。”
圣上:“……”
陈公公嘴角抽搐。
晏长风也起身告罪,“臣妇被抓之时担心一时片刻不得自由,饿坏了身子,所以就顺手藏了些吃食,幸而藏了,我家夫君大半天没吃东西,方才殿外险些晕倒,若不是吃了一口糕点,哪里能撑到此时?”
圣上这才想起来,今日寿宴根本没来得及开宴。
好好一个寿宴闹得乌烟瘴气就罢了,反正关起门来无人知晓,可如果饿晕了谁,那传出去就丢人了。
“陈德发,上饭菜,朕到现在也没吃一口,就与裴爱卿裴夫人一起用吧。”
这可是天大的恩赐,裴修立刻躬身谢恩,“谢圣上赐饭!”
圣上不止赏了一餐饭,吃过饭后还赏了晏长风两筐桔子。消息很快传将出去,各世家坐不住了。
这日晚上,宁王离开北都前一晚,昌乐伯聚集了一些支持宁王的世家家主,包括武昌伯,安阳侯,靖安郡王等。
“圣上这是助纣为虐啊!”昌乐伯痛心道,“那裴修在朝中党朋无数,已是如日中天,如今瞧这意思,圣上是无视了我们的意愿,要叫他袭爵了,将来必成国之隐患啊!”
武昌伯道:“怕什么,咱们两块圣祖令都不给蜀王,那蜀王也难上位。”
“你这就天真了。”安阳侯道,“蜀王赶走了宁王,淮王又是异国血统,不是蜀王又能是谁?咱们这两块牌子,恐怕会迫于无奈妥协的。”
“妥协做什么,就耗着。”武昌伯无赖道,“横竖祖宗规矩得遵守,凑不齐四块圣祖令,他蜀王即便上位也名不正言不顺,只要不正不顺,就可以反他。”
昌乐伯摇头,“我倒是觉得,裴修是个大隐患,眼下宁王是没可能了,谁也阻挡不了蜀王上位,但咱们可以削弱蜀王的势力,上位不等于坐稳皇位,砍掉他的左膀右臂,架空他的权利,他就是根光杆。”
武昌伯道:“思路是好思路,可如何除掉裴修?今日那冒牌三王子跟徐兄你,又是说他勾结姚启政,又是说他藏匿罪臣之女的,都没能伤他分毫,他也不知有什么本事,竟轻易就能挽回败局,现在人家可是更受宠了啊。”
“那就闹。”昌乐伯哼声,“咱们几个世家的老脸还抵不过他一个后辈?”
“这是下策。”一直没说话的靖安老郡王开口,“咱们可以跟蜀王交易,让蜀王自己断掉这最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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