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礼看了看李丢丢,叹了口气:“罢了,你尽力而为就是。”
走了几步他又问:“你师父都教过你什么?”
“读书写字,五行八卦,测字算命”
“行了行了不要说了。”
周怀礼仰天长叹:“可惜了那一篇登雀台贴。”
小李丢丢声音很小的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有药术,针灸,剑技我师父可厉害。”
“你师父再厉害还不是要把你送到四页书院?”
李丢丢不喜欢这个叫周怀礼的人,可是师父说过人家既然是帮忙,你就不能摆个臭脸子给人家看,可是周怀礼说他师父他就不爱听。
“如果我师父有高少为的身份呢?”
他问周怀礼:“那我师父还需要求人吗?我师父未必不如高少为,只是出身不由人。”
周怀礼脚步一停,侧头板着脸对李丢丢说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李丢丢张了张嘴,忍了。
周怀礼伸手往四页书院的大门方向指了指:“如果不是你师父当年帮过我,我会撇开自己的脸面不要来帮你求人情?你如果不满意可以扭头就滚,要么你就闭嘴。”
李丢丢选择闭嘴,十来岁的孩子在心里告诉自己,将来有一天如果自己出人头地,就让师父扬眉吐气。
他跟在周怀礼身后一直走到书院里边,那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名闻天下的大儒高少为就住在这,周怀礼让李丢丢在这等着,他自己先进去,说话的时候声音冷冰冰的好像要打人似的。
周怀礼进了书房之后看到其他人还没来松了口气,笑着俯身一拜:“先生,我把孩子领来了。”
“你们且等一会儿,等人都到了我再考核他们。”
高少为起身道:“来,先坐下说话。”
周怀礼却没有坐下,依然俯着身子很谦卑的说道:“先生,这个孩子孤苦,性子野,说话没大没小没什么分寸,但是孩子机灵,而且学了很多东西,如果一会儿稍有得罪冒犯,还请先生多包涵。”
高少为看了他一眼:“确实是你的故人之子?”
“算是吧。”
周怀礼道:“那年我从永清县调到冀州任职,半路上内人染了病奄奄一息,是这孩子的师父救了内人,并且一路护送到冀州,这孩子是我那位故交好友捡来的孤儿,友人把他当自己孩子一样看待。”
高少为叹道:“嵩明先生的登雀台贴也是你那位故友送你的吧,你为了这孩子把字帖送到我这里来了。”
周怀礼道:“先生,禅宗的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孩子眼睛里有灵气,又肯吃苦好学,他师父救了他一命是胜造七级浮屠,那改人一命呢?先生就是他的改命之人,先生是所有书院弟子的改命之人。”
高少为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若他确实是可造之材,我不管他出身,自会留下他在书院,若他不堪造就罢了,我也留他在书院做个杂役,总好过风餐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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