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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清看着她面容含笑，是发自真心的。

沉默了良久，很认真地站直了身子，弯腰，道了声：“对不起。”

夏清梦微微惊讶，这么骄纵的一个人，居然有一天会向自己道歉，不过也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人总该会长大的。

夏清梦摇摇头：“不用对不起我。如今我不算替嫁，你也自由了，不是两全其美吗？其实父亲母亲为你付出了很多，你更应该跟他们说对不起。”

“婉清，我想你逃婚那几天，应该有所感触。其实我们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不愁吃穿，还能读书识字，这可能是有的人一辈子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

顾婉清想到了抢她钱的三个无赖，想到了卖馄饨的摊主，还想到了在路上和饭店门口拼命招揽生意的黄包车师傅们。

她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

顾婉清咬紧了咬唇，内心的愧疚像洪水般涌来，从背脊一直推向头顶，让她整个人都清醒地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任性和幼稚。

比起别人还要为生计发愁，她不仅有资本谈情说爱，甚至沉溺于失败的恋情里，以至于迁怒旁人。

一切突然就变得格外可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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