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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轻时在外奔波,冷落家中贤妻。老来得子,尤其这幼子,五十余岁才生下他,其实是庶子,但他当嫡子养着,自然视之若珍宝。
“那父亲如何应对陛下?”
胡豅抬头看向老爹:“陛下也说了,让家中庶子入宫,陛下亲自调教,儿子又没法继承家业,又看圣贤书便头疼,科举不第,以后岂不做个朗档闲人?”
“你是科举不第吗?从那日之后,你可看一眼圣贤书?满腔心思入宫入宫的,儿啊,宫幽庭深,钰儿已然入宫,听说在乾清宫伺候,你难道让为父还要为你再操一份心吗?”胡濙叹气。
“父亲,儿子入宫,正好照看钰儿。”
胡豅笑嘻嘻道:“您想呀,陛下诏天下百官之女入宫,钰儿单纯,在宫中必受欺负;再说了,这些千金小姐本在宫中形单影只,如今家中兄弟入宫,都有了照应,只有钰儿没有,您老岂不更担忧?”
胡濙脸色黑了,孙女哪有儿子重要!
而且,这儿子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怕胡豅成为陛下的刀,斩向文臣啊!
到时候,让他胡濙以何面目当这文臣魁首?
可这小子去意已绝,恐怕真拦不住了。
“父亲,那明日儿子再来请安,问父亲是否同意儿子入宫?”胡豅锲而不舍。
“唉!”
胡濙长叹口气,从案上取下他正在写的奏章,递给儿子。
“京畿连年灾伤,赋役繁多,甚于外郡,如惜薪司柴夫役实繁目重,光禄寺买办诸铺户价直久稽不给,民困已甚,尝以为柴碳为民病,当地之民亦希望减免夫役,撙节买办。”
“京民劳疲极矣,今采运夫役与真保诸郡等,无乃不可乎?”
胡豅迅速看完,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父亲想用夫役榨干内帑?过于儿戏啊。”
“怎么说?”胡濙不动声色。
“陛下看完,必骂胡濙无能,此等小事,还需奏报圣上?”
胡豅冷笑:“若儿子为顺天府尹,直接废除柴夫役,以钱买之。”
“那钱从何出?”胡濙问他。
胡豅笑了,笑得十分残忍。
胡濙浑身一颤,这混世魔王!
“儿啊,爹放你出去,你必然魂断幽冥,遗臭万年啊!”胡濙泪如雨下。
“大丈夫遗臭万年也不错!”
胡豅露出邪恶的笑容:“儿子会将士绅之钱,分给农户;将士绅之田,均分天下!”
噗通!
胡濙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老夫给你准备好棺椁,等着为你收尸吧,去吧,你入宫吧!”
“哈哈哈,儿子跟爹开玩笑呢!”
胡豅得意大笑,把老爹扶起来:“儿子又不是蠢材,士绅士绅,儿子就是士,如何将自己的地分给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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