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的脸上浮着酒气,身体不舒服的原因让他有几分恹恹的。他本是要喝水的,听到程敟这话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她,说:“怎么,怕我把你吃了?”
程敟知道他是在讥讽,没吭声儿。
邵洵像是知道她的那点儿心思似的,慢腾腾的接着说:“既然戒备着,还上来干什么?程记者,提醒你一句,拒绝么,要趁早。我要是真有什么心思,你这跟了上来,我是做还是不做?你这样儿,正常男人都只会当成欲迎还拒。”
程敟竟然被他堵得无话可说,涨红了脸站着。她知道他说得没错,只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谁叫自己心软呢?她懊恼不已,不过他的话也提醒了她,拒绝要趁早。于是顺势而为,客客气气的说:“谢谢邵律教训,我会请林助理尽快过来。”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但才刚走了两步那人就叫道:“等等。”
程敟不得不停下脚步。
邵洵端起杯子缓缓的喝了一口水,说:“这虽然不是你的职责,但旧城区的拆迁,程记者的稿子好像是得给我过目?”
他这是在赤裸裸的要挟,程敟哪里听不出来,不由得涨红了脸,回身瞪着眼睛看着那人。
邵洵病歪歪的窝在沙发里,清冷又矜贵,就那么淡淡的与她对视着。
室内一时静极了,最终还是程敟败下了阵来,捏紧的手指松开来,客客气气的说:“邵律想吃什么?”
她只想速战速决,说完这话认命的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不常开火的缘故,冰箱里空荡荡的。程敟本是想随便煮碗面的,但打开冰箱下的冷冻层,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一盒小馄饨,于是便改成了煮馄饨。
她心里头憋气,不敢将厨具弄得砰砰作响,于是在馄饨煮好后胡乱的搅合了一番,又故意的煮过了火候,馄饨盛起来时馅儿已经露了出来。
她毫不觉愧疚,放上勺子就那么端了出去。
邵洵的脸色仍旧很差,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来。看到放到面前的馄饨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并未说话,拿起了勺子。
在程敟以为自己过关了时,他突然问道:“程记者在家就是那么煮馄饨的?”
程敟这下早想好了借口,说:“抱歉,厨艺一直不好。邵律要是介意,我再去煮一份。”十分诚恳的语气。
邵洵没说让煮也没说不煮,只是用勺子在碗里挑拣着。
程敟自认为任务已经完成,见他一直不说话,便开口问道:“请问邵律我可以走了吗?”
碗中的馄饨已经看不出是馄饨样儿了,馅儿散开皮子已经软烂掉了。邵洵实在下不去口,将勺子丢回了碗里。
程敟的心里一惊,他已抬头看向了她,要笑不笑的说:“看来我还得提醒程记者一句,一旦决定要忍下去,记得打落了牙齿满口是血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想要报复么,就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比如,你往这馄饨里加点儿别的,看着我吃下去,不比弄成这样儿更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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