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着“反封建包办”的旗子,靠着本家的村委干部硬逼着人家离了婚,这更可气的是人家还在老家给他伺候老娘呢。
我呸,姑奶奶不发威,你还真当我不是老革命啊!
她怕迟则生变,赶着个星期日就去了那个混蛋副师长的老家,找到他那个满面风霜的“前妻”和两个半大孩子,发挥多年特:勤经验,不用几句话就把人说哭了,让人心甘情愿地跟着她去了那位混蛋副师长的顶头上司——当地驻军军长那里,一五一十讲了个明白。
果然,古板但也很讲阶级感情的军长大怒,大笔一挥把此人降成了团长,因为他这婚已经离了不好办——强迫复婚现在也犯法啊。不过一码归一码,要是再敢骚扰人家小程,破坏军队形象,信不信老子让你脱军装。
从此之后,程真儿就在部队里和地方上就莫名其妙地得了一个外号“老虎的屁股”,大家玩笑开多了她反而反感,越发冷冰冰的。
连同部门一向比较说得来的大姐都劝她,“小程,你看不上那种人,我们都理解。可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岁数可不小了,可不能没个打算,那只会害了你自己的。”
真儿只有笑而不语,她早有打算,并且为之矢志不渝,宁可终生不嫁也要遵循下去。正如虔诚的解放军战士,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战友。
哪怕岁月变迁,日月轮转,美人白头,天地翻转。
但是,一场大面积的的审查到来了,这场本意是搜查一大批特务、土匪、恶霸和反动派运动,被狂热的群众和一部分地方干部唱错了经。
不久,程真儿这样一个出身革命家庭、从无被捕记录的女干部,也因为说不清为什么不按指示按时到鄂西解放区报到,又为什么从山城到山东解放区这一路为什么走了将近一年(当时几乎所有的铁路都被国民党占据,而且人家要伪装啊,你说为什么?)而被硬说是有“叛变嫌疑”,被用麻绳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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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在柴房里。
而这其中,当年吃了大亏的团长使了大力气,她知道如无意外等待自己的会是一死,内心感到无比凄凉。
六哥说的对啊,自己人的不理解比敌人的枪炮更让人难以接受,可是她又能怎么办,无处话凄凉,无泪对归人。
无尽的委屈也无人可以诉说。
或许是人之将死,神志总是格外清明吧,她在铁窗之内失神地一坐就是一天,丝毫不顾及糟卤安插的环境,想着的都是往昔峥嵘岁月。
某天竟然惊恐地发现,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她竟然对六哥的容貌开始遗忘了,他是丹凤眼还是圆杏眼,那颗痣在左脸还是右脸?她竟然都不确定了!
在她脑海里,最深刻的印象竟然是他那穿着绿色军装威风凛凛的样子,为什么是这样,这到底是就经历乱后的错觉,还是一份真挚动人的爱情呢?
难道我爱的只是一个虚假的安全感,而不是六哥这个人吗?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程真儿头痛欲裂,不敢想却也控制不住自己。
她这边还没想明白,自己就被监狱管理人员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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